见周围无人说话,雪凰笑道:“陛下,长乐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失礼,还请陛下见谅。”
“但说无妨。”凌皇道。
雪凰转身看向朝臣,清冷的目光犹如山头冻雪,“刚才是哪几位大人参我?还请上前一步。”
众人面面相觑,不懂她何意。
凌皇开口,“按她说的做。”
那些参奏雪凰参奏的最大声的几个人纷纷走了出来,雪凰一个也不认识,但从官服判断,这几人中文臣武将皆有,而且官职还不低。
雪凰先是抱拳行了一礼,也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的扫了他们一眼。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下一刻她的眼神陡然一变,语气也冷了下来,“敢问诸位大人,你们说我目无法纪,藐视朝堂,请问我藐视在何处?”
“你未经允许,私带兵器入宫赴宴,这在我朝可是大不敬之罪。”一个老头眉飞色舞的说道。
“我若没记错的话,杜尚书的女儿还在贵妃娘娘的宴席之上表演了一段舞剑,你若以大不敬治我的罪,那杜尚书的千金是不是也该同罪论处啊?”
这个老头还没开口,杜尚书就先辩驳道:“小女所用兵器乃贵妃娘娘事先默许的,如何能混为一谈。且你在众人面前剑指小女,吓得她几日未曾出门,你分明动了杀心!”
雪凰歪头,“我说杜小姐怎么那么跋扈不讲道理,原来是继承了杜尚书的品行啊!”
“你……”
“你什么你?”雪凰一口打断他的话,“你女儿在飞花令中技不如人输给我,便怀恨在心,找人在城中散布我的谣言,抹黑我的名声,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何错之有?”
“强词夺理!我女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这话说的不脸红吗?整个尚阳城的名门贵女谁不知道你女儿仗势欺人,飞扬跋扈?”
杜尚书一时语塞,他的女儿是什么德行他当然清楚,但他怎么可能承认?“你这是污蔑!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女儿造谣?”
“我当然有证据,要不要我呈给陛下看一看?”
杜尚书脸色一僵,没有说话。
“杜尚书,既然你管不了你的女儿,那我就好心替你管教一下。你该谢谢我呀!不过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从不贪图一个谢字,所以你就不用客气了。”
杜尚书指着她,一口气憋在心里,“你……”
雪凰没理他,又盯上一个老头继续道:“刚才是你说我当街殴打皇子,以下犯上,冲撞龙威是吗?”
“不错……”
“不错什么不错”,雪凰继续打断,“你是出门忘记了带脑子还是压根就没有脑子?”
“你……”
“我当街殴打皇子不假,我也不否认,但关你什么事?连陛下都曾亲口说过我打得好,你却在这里公然参奏我,莫非是觉得陛下说错了?”
那个老头闻言顿时一脸惶恐,但雪凰连开口求情的机会也不给他,继续怼道:“你还敢说我目中无人?我看目中无人的是你吧?闭嘴吧,待一边反思去。”
雪凰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到了一个比较年轻的男子面前,“你刚说我私改河道,恐影响农耕是吗?”
“正是。”男子一脸不屑,私自更改河道本就是事实,还能否认不成?
雪凰拍了拍手,笑的一脸纯真,天真无邪,“这位大人你果然是年少有为,很有大局观呀!”
男子有些摸不透她的话,只是道:“多谢公主夸奖!”
“你真是目光长远”,雪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请问你是不是瞎了啊?”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雪凰再次连珠带炮的发难,“今年雨量急剧,上游又不断排水,导致下游水量剧增,古岩县的堤坝又坏了个口子。敢问这位大人,若不更改河道,水量上涨,堤坝势必被摧毁,下游数万百姓又该何去何从?等着被淹死吗?”
那男子被她这么一质问,顿时脸色一红,说不出话来。
但雪凰却并没有轻易放过他,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接下来的话更是毫不留情,“你想参我,最起码找个像刚才那几个白痴一样的理由啊!你在这里跟我谈什么水量减少会影响农耕?影响你家的农耕吗?现在碧水河的水量已经快淹没整个清河郡和古岩县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那些起早贪黑辛苦劳作的百姓这一年的收成又打了水漂,这才叫影响农耕,一边去,就看你最不顺眼,读了几卷书就觉得自己知了人间疾苦,我告诉你这才叫民不聊生,回去多读几本书吧,要不你也去种地体会体会什么叫农耕。”
雪凰一番话数落的那男子面红耳赤,把头深深埋了下去。
这位公主的嘴皮子他可招架不住了。
雪凰的目光愈发冰冷,一一扫过这些脸色青白交加的臣子,“你们在城中盘算着如何陷害我们之时,可知五皇子与众将士为保堤坝不毁,冒着大雨,冒着被湍急的河流卷走的危险,跳入那近一人深的水流中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挡住那冰冷的河水,只为了能坚持到水量退去,只为了下游百姓免遭生灵涂炭。而你们身为朝廷命官,百姓民不聊生之际,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不思百姓疾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