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凰无奈一笑,“大叔,你吓到人家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也先走了。”容屿道。
“等等”。雪凰起身从地上那些盒子里翻出了一壶酒,摆在了桌子上。
容屿按住她,“你伤还没有好,不能喝。”
“我不喝,就看着你们喝。”她笑道。“这么久没见面,应该好好叙叙旧。快坐下,不然我生气了,我一生气,伤口就疼了。”
容屿看向卫云洲,颇为无奈:“一起坐下来吧。”
卫云洲冷淡道:“师兄,你就惯着她吧。”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还是默默的坐了下来。
雪凰得意一笑,替他们各自倒了一杯酒,“难得重逢,你们不要总是板着脸嘛。知道吗?自从你们两个离开鬼谷,一下子就冷清了许多,后来小师叔也走了,每天就剩我和爷爷,他总是抓着我听他讲那些天书一样东西,听得我身上都快长蘑菇了。”
卫云洲凉凉的看着她,“你是该回去好好的听师父上一堂课了。”
“不错。”容屿道。“你这样调皮,是该回去好好思过。”
“我哪里调皮了?”雪凰道。
“明知道强行使出冰封境会遭到反噬,你不该反思吗?”卫云洲道。
雪凰不服的看着他,“那你明知道你打不过兰若风你还要去,你是不是也该反思一下?”
卫云洲噎了一下,好家伙,仗着容屿撑腰竟然还反过来教训他了?真是无法无天了。“强词夺理。”
“假正经。”雪凰挑眉道。
卫云洲冷眼看着她,“若非看在你有伤在身,我定好好教训你。”
“等我好了,你就更不是我的对手了!”雪凰笑道。“我如今玄冰咒已突破第二重,再有一段时间就能完全驾驭第三重了,二叔,你可追不上我了。”
“我可以趁着现在把你送回鬼谷。”
“大叔”,雪凰不服的看向容屿,“你看,他就知道凶我。”
容屿难得笑了笑,“好了,你们两个明明是在互相关心,就别计较之前的事情了。何况,云洲他也是为了你好。”
雪凰笑了一下,扯了扯卫云洲的袖子,“开个玩笑嘛。二叔不要生气。”雪凰了解卫云洲,他就是嘴硬心软,明明有时候是在关心人,却偏偏要怼上两句。明明见到容屿很开心,却又死要面子耍酷。
容屿微微一笑,“云洲,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是一样的嘴硬心软。”
卫云洲看了一眼他,语气不似往常那般冷漠,“你还是跟从前一样纵容她胡来。”
“不然呢?”容屿微微无奈,“我们小师侄一向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把她关在鬼谷是最明智的决定。”卫云洲道。
“我也这么认为。”容屿点头,端起酒杯,与卫云洲一饮而尽。
雪凰惊讶的看着他们,“难得啊!你们居然能达成共识!不过在对于把我关在鬼谷这件事情我倒是不想你们这么默契。这次强行使出冰封境是很危险,可我要是不这么做,说不定那兰若风就直接一剑把我杀了,左右都很危险,还不如自己拼出一线生机。”
“话虽如此,但我们还是并不想你受伤。”容屿道。
“放心,再过十年,不,五年,我肯定能把那兰若风打趴下。”雪凰笑道。
卫云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容屿笑了一下,“你的玄冰咒若是能练到第四重,再结合双七剑法,或许有这个可能。”
“大叔,你觉得有可能的事情,那一定是很有把握的,因为你这个人一向很谦虚。”雪凰笑道。
能被江湖众人尊称一声剑仙的人,其实力定然是深不可测的。这点雪凰非常确信,她的大师叔实力远在她们几人之上。但他素来都是十分谦虚低调。
比如某一年在山下,有个门派的弟子想要闯山来挑战,被容屿拦在了谷外。
那人十分嚣张,直言容屿不是自己的对手。容屿也不生气,只说对方所言不假,结果他一剑而去直接拦腰斩断了大树,吓得对方剑都没拔就跑了。
再比如又一年在山下,又有人在谷外叫嚣,那人擅刀法,容屿也是说对方刀法霸道,自己未必是对手,结果他又一剑而去,直接斩断了对方的武器,又把人吓走了。
自那以后,每个要来挑战的人听到他这么说都会犹豫几分。
“师兄”,卫云洲开口,“你这么夸她只会让她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他显然也知道容屿的谦虚。
“我这次说的是实话。”容屿诚恳道。
雪凰哈哈一笑,“鬼谷派规矩,见面打一架,你们两个打完了吗?”
“还没有。”容屿道。“云洲的伤还没好。”
雪凰作死的笑道:“反正二叔也打不过你!”说完,还对卫云洲做了个鬼脸。
气的卫云洲只想把她丢出窗外,但考虑到她有伤在身,只能硬生生忍住。
容屿无奈的笑了,替卫云洲倒了一杯酒,算是安慰他。
卫云洲最终叹了口气,继续和容屿喝酒。就不能和她较真,否则迟早要被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