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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1 / 4)


第37章第三十七章

岑播挣扎的动作小了些。

鸦羽似的长睫微颤,眼神有些游离。

许久之前的事,就要被沙尘掩埋,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被他挖了出来。

她是存心瞒他,关于那只簪子的真相。

她不想向他服软,于是选择借他的簪子暗中报复,她怕他知道她践踏他的真心,所以宁肯装作被欺负。明目张胆利用他的怜爱,却又害怕被他发现真正的目的。

她想承认,一了百了,可他犹如一条巨蟒,紧紧缠绕她,似要将她的骨头揉碎了掰开。

那感觉近乎窒息,似乎真的要将她勒死一般。岑蟠一次次试着打开他的手,可却连他手臂上的肉都掐不动。

巨蟒似吐出了蛇信子,在她耳边轻轻吐露出一句话,“你是不是也很恨本王?”

她恨的人很多,报复过许多人,上辈子的皇后也死于她手,说不定虞佑柏也根本不是病逝。

上辈子在寺中,他告诉她虞佑柏病逝时,她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声"知道”。

若哪日他死了,是不是她也会简简单单说一句,“知道″。

他这般无耻之徒,若不是救过她,还能帮她报仇,她应该也会想杀他吧……

她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好掌控,也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可怜。

一朵菟丝花,弱小到只能依附其他枝蔓生存,却能肆意生长,最后不知不觉将宿主绞杀。

她似乎并不好掌控。

但他喜欢这样的她。

软玉温香在怀,微风带着丝丝凉意,掠过一丝清冽的香气,是他府里专门调出的香。

但其实他能掌控的事还有很多。

河岸边空无一人,只有水声潺潺,勒在腰间的臂松去时,岑播得到一瞬间的喘息。

那手向上覆时,岑播霎时间脸色变白了许多。她拗不过他的力气,弓下身子,“你放手…”“的皎皎

她愈发慌乱,像要把他身上的肉拧下来,可平日的无声顺从截然不同。

这才是原原本本的她。

元衡看不到她的神色,却也能看见她的厌恶,或许在那深不见底的深眸中,还有些许憎恨。

那匹棕马甩着尾巴,似极其烦躁,哧了一鼻子。再急躁的声音,也不如身后。

入的瞬间,岑播抓着马鞍的手骨捏得泛白。急躁的马奔出,似在宣泄,扬起蹄子,踏水而过,走过崎岖弯路。

马蹄声阵阵,马背颠簸,一路驰骋。

水的另一边静谧无声,景色尚好,却无暇顾及。沿水流的方向而下,水由湍急变得缓了些,涓涓细流,流淌而过。

马似乎安静了下来,停在野花丛生的一处,悠闲地啃着草。

岑蟠趴在马背上,环绕着马的脖子,疲累地趴在鬃毛上,定定看着不远处的野花。

渺小星散,却在光下泛着光彩,肆意生长,随风轻快地拂动。

他衣衫尚整,别开她凌乱的碎发。

岑播看到那只臂,眼睛红得像兔子,转头狠狠下嘴,牙尖刺到肌里。

他闷哼出声,另一只手掰开,虎口嵌在她的齿间,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这样反倒是好掌控,他扶住她敞露的肩头,让她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衣衫。

那套衣衫并不是他给的,半旧不新,料子虽不差,却朴素无奇,应该是她以前的旧衣。

“你若喜欢跑马,本王给你做几套衣衫,上次说的做数。”

岑蟠闭着眼,牙咬得酸了,还是不肯松口。他只能用了点力,把自己的手拿开,未再有什么举动。他单手拉了缰绳,调转马头,那匹棕色的马倒当真乖顺,拽了最后一口草,驮着两人踏河而去。清风拂过,吹干了两鬓的汗珠,两人回去时,岑播的头发乱了些,脸色不好,元衡攥紧了虎口的一排血痕。除此之外并无多少异样。

尔朱阳雪看了看两人,总觉得哪里说不上的怪,可总归也没往太奇怪的方向想。

只以为是晋王跑马跑得太快了。

于是她替岑播抱怨了一句,“殿下可知,刚跑马的人不能跑太快,会很难受的。”

谁知岑播的脸色愈发煞白。

晋王睨了她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冰冷。

他低眼看了看怀中的人,又抬眼去看尔朱阳雪,随后目光落在那若无其事甩着尾巴的马身上。

他道:“这匹马气性倒好,本王买了,改日将银钱送到尔朱府上去。”

尔朱阳雪挑眉,却道:“殿下客气,不用给钱,臣女和王妃投缘,这匹马算就我送给王妃的。”岑播低头看着那匹马,那匹马的鬃毛细腻柔顺,就算她刚才抱住它的脖子,可能还扯到了那马的鬃毛,也只是嗤了一声,并不记仇。

马是好马,人不是好人。

岑蟠淡淡撇开眼,掩饰起刚才脸上残留的难堪和厌恶,并不想让其他人再看出什么。

夜晚寂静,吹散了炎热,夏虫鸣响,静谧无声。纵使她同他从回来后便没说话,那碗药还是如期端上。起初,他还有意瞒着,那碗药要么是傅媪端来,要么是乳娘端来,渐渐却是连装也不想装了。

今天他亲自将那碗药端了上来,汤药温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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