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二十五章(文案)
元衡的语气刻薄冷漠,又似压抑着怒火。
他一夜没睡,来时问过,听说她和那位郑六姑娘喝了一夜的酒。
连头发都睡乱了,真是喝的不少。
岑播尽量保持镇定,问道:“阿湄呢?”
元衡下颌动了动,沉默了一会儿,手撑着一旁的小桌,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压迫感迎面而来。“违抗皇令,你说她能去哪儿?”
岑播顿时脸白了几分,他每再走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脚后跟抵在了门槛上,“不关她的事一”“那你告诉孤,关谁的事?"元衡打断了她的话,追问道:“姓杨的吗?”
岑蟠面色淡然,“也不光是他,殿下不如再去问问身边的人。”
“那就是舅父。“元衡自己答了一句,又近了一步,“你就这么情愿同他们走?”
岑蟠无路可退,平视前方,避开那似要噬人的目光,不敢承认半个字
她只说:“阿湄她没想抗旨。”
元衡攥紧手里的那条发带,俯下身去,逼她直视他。岑蟠对上那道染上厉色的目光,深吸一口气,“我说的句句属实,殿下明察。”
“嗯,还有什么别的想替自己说吗?”
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岑蟠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背抵在门扉上,肩头披着的衣裳滑落,寝衣单薄,能清楚地感受到面前男人身体的温度。
她浑身直冒冷汗,慌乱间提醒道:“这里是郑姑娘的房间,殿下贸然闯入,郑家不会…”
元衡听她这般威胁,却是怒火冲到顶点,指尖轻碰上她的唇瓣,一点点描绘着她唇的形状,止住她的话,眼瞳愈发黑,声音冷到极点:“你觉得我会在乎?”岑瑶怔在原地,唇微微颤抖。
她记得昨天阿湄同她说过,晋王并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或许是个好人。
可她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他竟是要这样逼她。那呼吸越来越近,岑播收紧了唇。
他手指停住,转而下滑,随后捏住了她的下巴。她的唇泛着红润,比起上一世的苍白好看不少。这副容貌,无论何时都是美的,不可方物。薄唇即将贴上去的那一刹那,岑播开了口,“为什么?”
浮光微尘仍在间隙间涌动,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淡雅的香气让人一时心醉。
元衡退开些,轻问道:“什么?”
她颤着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元衡扯开唇笑了,不知道是在笑谁,“孤也想问,为什么?”
“除了王妃之位,你还想要什么,孤也想知道。”他以为自己还想要更多,一直在试探吗?
她解释道:“殿下误会,民女并非贪得无厌之人,也并非想要王妃之位,此番出城也并非是要威胁殿下给更多,那日的事民女既答应不会说出去,便绝对不会说出去。”元衡静静看着她的唇张合,并未打断她。
岑蟠说完这句番话,低下头,停了片刻。
对面的人应该冷静了下来,并未再有太多逾矩的举动。只是忽然传来声冷笑,元衡抬手,轻轻替她将碎发别在耳后,“你觉得我是怕你威胁?”
岑播刹那间眼睛睁大了些。
“你不是问我,为何一定是你。”
元衡压低声音,俯身耳语,“因为孤中意的只有你,所以无论如何,便只能是你。”
岑瑶愣住,脑中一片空白,神色间透着慌乱。不论曾经她如何喜欢他,元衡也看得出,如今的她对他并无情意,不想被他看上。
他始终盯着她的眼睛,却还是看不到一点喜色,哪怕是装出来的。
手中的发带顺着指尖漏下,什么也没抓住。元衡想不通,这一世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为什…"他不知道该问谁,更不愿意相信,近乎失去理智,“你若厌恶,为何那口在冷宫偏偏找到孤?”岑播知道骗不了他,也有些累了,“殿下赎罪,那日在冷宫民女见到的只有殿下,民女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活命,而如今殿下这王妃的位置,也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民女想活着…″
她话中的意思是,当时任何一个人在场,她都可以?是为了活着吗……
若元斓真的逼她,她确实无路可退,也只有他可以选想到此处,元衡心底慌乱,这辈子寻不到蛛丝马迹,便又将上辈子的事回想了个遍。
她与他的相处的时日并不多,上辈子能想起的也不过几个片段。
可仅仅只是寥寥几笔的相处,也够他否认了。她绝不可能只是为了活命!
她能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守着他,能不顾性命挡在他面前,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活命!
上一世他对她不好,她尚能为他豁出性命,这一世他毁了名,挨了打,双手将他能给的都奉上,她却不愿同他亲近。
究竟是为什么?
元衡胸口阵阵钝疼,唇白的没有血色。
可他不想放手。
上一世,就剩下她一个人,就只剩一个真心待他的人他只是想抓住他未曾珍惜过的而已,他可以对她很好,他可以给她想要的。
元衡依旧离她很近,“是谁告诉的你,进了王府会成为众矢之的?是杨知聿,舅父,还是元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