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就胳膊和腿有点疼。”
盛淮屿苍白着脸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额上的青筋因为疼痛凸现出来,凌厉的眉紧紧蹙着,任谁看都是一副疼很了的模样。
祝苒守在床边,看着他的样子失魂落魄。
“都怪我。”
她哑声低喃,像是被魇住了一样,眼神失去了焦点,同样白着的脸并不比盛淮屿好到哪里。
她明明已经扶稳了的,结果还是让人摔下来了。如果最后她没有撤回手,再等一会儿,或许盛淮屿就不会摔下来。
祝苒咬住唇,紧紧掐住了手心。熟悉又强烈的挫败感和内疚感让她感觉快要喘不上气来,仿佛再次回到了那年夏天看到年迈的奶奶晕倒在地上的时候。
一样无助,一样怨恨自己的没用。
“祝苒!”
是盛淮屿放大了的音量叫回了她。
回神的那一刻,新鲜的空气瞬间大量涌入她的鼻间。
窒息感消失,她被解救。
手背传来温热的感觉,祝苒茫然低头,是盛淮屿用唯一完好的那只手握住了她。
“我摔倒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原因,与你无关,也根本不是你的错。你明白吗?”
盛淮屿盯着她,像是看透她所想,声音坚定沉着,一句话就将压在祝苒心头的巨石轻易掀开。
祝苒始料未及,一时间愣住,压抑很久的泪意慢慢逼了上来。
“我……”
刚一出声,又哽住。
见人的眼睛慢慢湿润起来,盛淮屿很贴心地与她错开眼,不让她因为此刻的狼狈而感到难堪,同时,低头缓慢又坚持地将她紧锁的双手分开,不让她再继续自我伤害。
“说了不关你的事了,不许再哭。”他板着脸,声音却无限轻柔,半哄半吓。
刚一说完,他便看见祝苒手心里暴露出来的、深而狠的四道甲痕,眸光一瞬间便沉沉暗了下来,正想做些什么,白天时祝苒对他靠近时深深排斥的场景又飞快涌上他的脑海。
盛淮屿的动作猛地一顿。
良久,他压了下眉,不爽的情绪在心头一晃而过,接着移开手,还是没碰。
见人情绪已经缓过来,盛淮屿也不再紧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病床上。
虽然还是疼,但也已经恢复了些逗人的能力。
于是,他勾了下唇,掩下刚刚复杂的心绪,故意玩笑般道:“这么害怕,怎么,怕我讹上你啊?”
祝苒一怔,反应过来后马上用力摇头,哑哑的声音里带着些鼻音,听起来闷闷的,“你不是那样的人。”
很低声却也很信任的语气。
盛淮屿笑意微顿,在明白祝苒的意思后然后很轻地挑了下眉,并没说话,但眼里却慢慢溢上来愉悦的情绪。
“这么相信我啊?”他似笑非笑。
可惜,你要想错了。
后半句,他在心里说。
不待祝苒再回答,病房的门突然被轻轻敲了两下,祝苒回头去看,一位眉眼淡漠却精致,束着简单低马尾的年轻女医生走了进来。
她的面容大半被脸上的口罩遮挡住,但只看露出来的地方,也能清楚知道这人长相绝对不俗。
而且……
祝苒看着这位女医生,总觉得对方的眉眼很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
进屋站定后,女医生的视线先落在了祝苒身上,只停留一瞬,又很快移走,接着看向床上正狼狈躺着的盛淮屿。
女医生轻轻皱了下眉,接着没什么情绪地开口:“片子出来了。右臂和左腿分别轻微骨裂,一会儿就开始打石膏。”
“这段时间可能会比较长,建议病人先吃个晚饭。”
祝苒一愣,她赶紧拿起手机看,接着微微睁大了眼。
居然都快半夜11点了!
知晓时间的这一刻,被忽视已久的饥饿感也后知后觉涌了上来。
祝苒快速起身,看向盛淮屿的同时很抱歉地开口:“对不起,是我忘了,你还没吃饭。我这就去买点吃的。”
盛淮屿看着她,有点想说什么,但这时接到了旁边女医生不太明显的一个眼神,又闭住了口。
“不用着急。”他道,“我没有特别饿。”
祝苒点点头,然后出了病房,带着些焦急的脚步声回响在安静的走廊里,很快远了动静。
也就在这时,病房里仅剩的两人诡异地对视一秒,随即,盛淮屿干咳一声,先移开了眼。
“谢谢啊,姐。”
他不怎么自然地开口。
女医生此时终于摘下了脸上的口罩,露出一张清冷绝艳的脸颊,美是极美的,只眼神淡漠无波,硬是将面容上过盛的艳色压了下去,给人一股不敢接近的感觉。
她的五官与盛淮屿有将近四分相似,任谁都可以一眼看出来他们之间的亲缘关系。她正是与盛淮屿一胎双生的同岁亲二姐,盛妍。
盛妍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缓慢吐出一句话来:“这太胡来了。我绝对不会再帮你第二次。”
盛淮屿身形一顿,接着又是欲盖弥彰地干咳。
时间倒回到祝苒几人刚刚到达医院的时候。
祝苒去挂号,只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