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前头。
“明天我们一起送他到王老师家上课。”见余好好嗯嗯两声,埋头算账,林北拉着小孩到隔壁。
父子俩整理蛇皮袋里的蔬菜,蔬菜品种可真多。林北拿一把豆角放簸箕里,让小孩掰,他在锅里煮了几根玉米棒子。
余好好算了一会儿账,把笔一丢,见屋里没人,她到灶房找到正在做饭的父子俩。
“我打算派一名社员到金会计的会计班学习,你觉得成吗?"余好好蹲下来掰豆角。
“成。"林北说。
一家三口合力弄了一桌菜。
吃饭的时候,余好好见她家小孩一口糖蒜,一口鸡肉,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当她家小孩一口糖蒜,一口豆概子,两口玉米棒子,她笑弯了腰。
晚上,孩子在床上翻跟头,夫妻俩和往常一样各占书桌一边说悄悄话。
余好好了解到林北的近况,也知道林北给月牙儿一笔钱,无论是陈虎报复林北,导致月牙儿被撞,还是陈虎偷她家小孩,导致月牙儿被撞,都不怨林北,但余好好知道如果不出这笔钱,林北良心会不安。因为清楚林北的性子,余好好没有指责林北。
话又说回来,她家小孩怎么那么招人惦记,余好好发愁。
夫妻俩又看了会儿书,便睡下了。
次日。
林聪拿了一个空罐子去捞糖蒜,余好好表示不解,问她家小孩捞糖蒜干嘛。
“我请老师吃糖蒜。"林聪让妈妈帮他拧瓶盖。“你老师喜欢吃糖蒜?"余好好拧好瓶盖,把罐头瓶递给小孩。
林聪把罐头瓶装小书包里,拉上拉链,背上小书包:“不请老师吃,怎么能知道老师喜不喜欢吃?”余好好被噎住了。
林聪从鞋架上拿熊猫凉鞋,坐小板凳上自己弯腰穿鞋。林北推车走到余好好身边,失落说:“他现在有自己的想法了。”
余好好淡淡失落,随即她振奋起来,虽然她家小孩突然长大了,但还是黏妈妈的孩子。
夫妻俩送小孩到王老师家。
林聪跟爸爸妈妈挥手再见,跟王老师走进学习室。余好好要去谈单子,出了王老师家,就跟林北分开。林北去了十二塘孔津巷。
孔津巷街坊已经从唐汉轶妻子曹慧口中知道林北不是唐汉轶家的亲戚,而是私人老板,找唐汉轶接私活,这事儿刘区长同意了。
这几日,这一片街坊没少讨论林北。
林北一出现,巷子里的街坊纷纷跟林北打招呼:“林老板,又来找唐工啊!”
“是啊。"林北笑着说。
“你过几天再来找他吧。“街坊说。
林北停下自行车,脚踩地:“怎么说?”
“唐工和他媳妇曹慧最近几天一直吵架,曹慧今早天蒙蒙亮,拎着行李箱,牵着佳佳离开了。马工去唐工家,要喊唐工去拦曹慧,刚靠近他家,就闻到好大一股酒气,他推门进去,怎么喊,都喊不醒唐工。这会儿唐工倒是醒了,班也不去上了,也不去找媳妇孩子,躲家里喝闷酒。”街坊唏嘘道。
“那马工在家吗?"林北问。
“在家。“提起马工,大家忍不住夸道,“马工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会疼人,他老婆已经出了月子,他又跟刘区长请了假,说要给他老婆坐双月子。”
林北跟他们道谢,骑车去了唐汉轶和马东宇住的院子。林北推车靠近唐汉轶家,被在石板上洗尿布的马东宇注意到。
马东宇冲掉手上的泡沫,跑过去,拽着林北到西南角。他长得显老,眼光又高,他看得上的姑娘,看不上他,他又不愿意将就。他30岁这年,到淮大帮刘区长挑人,和还是学生的妻子看对了眼,两人谈了一年恋爱,顺利结婚,生孩子起了一点周折,好在孩子顺利出生。他知道妻子和他谈对象,因为崇拜他在刘区长手下做事。
要是让妻子知道他不在刘区长手下做事,这个家得散。为了守住这个家,马东宇把这个消息瞒得死死的。那天他和林北三人喝过酒,和唐汉轶四人结伴去新城区毛遂自荐。以前负责新城区工程的一把手挖他们,刘区长对他们有知遇之恩,他们不能对不起刘区长,没给自己留任何后路拒绝了。负责人倒是没有直接拒绝他们,把他们带到施工现场,让工人递给他们铁锹,教他们搅拌水泥。这是在侮辱人。
他们气愤离开。
想回去找刘区长,收回他们那天讲的话,又拉不下脸。唐汉轶早起晚归,装上下班。他骗妻子他攒了好多假,这次趁妻子生孩子,他把假全请了。
他尿布洗不好,饭也做不好,妻子嫌弃他,催他找刘区长销假,马东宇快撑不住了。
“你给我开这个数,审批程序交给我,我还可以兼职做地勘。“马东宇比划了一个数。
林北按下一根手指:“就这个数,等开发凤阳路,再给你要的数。”
马东宇正要跟林北讨价还价,就听到他妻子黄歌的声音:“马东宇,你在跟谁讲话?”
马东宇回头,看到妻子把奶瓶放窗台上,他生气说:“刘区长说话不算话,他准了我的假,这还没两天呢,就下命令把我借调给林老板,还让我马上上岗。”本来已经起疑的黄歌打消了怀疑,喊马东宇回来换身衣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