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后的路叫宝华路。
今夜宝华路上,人多的像下锅的饺子。
暴雨过后,夜空美的让人沉醉,脑海中不由出现对银河的幻想。丝丝凉风吹在身上,比风扇的风吹身上舒服。
这一片居民几乎都带竹席来这里纳凉,享受这难得清凉的夜晚。
林北算是这一片明星人物,他一出现,立即引起大家的关注。
“聪聪爸,你的购物商店开在江安区是吧?”这个人叫李贵。
7月22日晚上,也就是购物商店开业当晚,李贵带一个女青年跑林北家,兴高采烈说给林北介绍一个保姆,那天余好好也在。
女青年叫高琼枝。
李贵把余好好当透明人,把高琼枝夸的比三头六臂的哪吒还要厉害。说高琼枝上能洗衣做饭,下能辅导聪聪功课,还能把他照顾的妥妥帖帖,甚至他出门应酬,高琼枝还能帮他挡酒,他需要舞伴,高琼枝也可以充当舞伴。
不管古典舞、现代舞,还是芭蕾任他挑,高琼枝信手捏来。
余好好皮笑肉不笑推李贵出门。推李贵,还当面蛐蛐李贵当男人屈才了,她可以慷慨解囊送李贵到医院做变女人手术。这样一来,李贵免受性别限制,游走在男人中间当交际花,给好姐妹拉皮条。
高琼枝高昂头颅,纹风不动。
李贵却气得倒仰儿,抨击余好好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只知道瞎折腾,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麻鸭都比她白,字字诛心。
余好好一句我年纪轻轻个人资产过万,你靠拉皮条赚的介绍费只够糊口,攒半辈子竟攒不够做女人的钱。
李贵怒极,想要逞凶,被林北制止。
李贵鼻子喷气拽扯高琼枝离开,隔天五号巷的小孩见到余好好,嘴里热热闹闹喊男人婆跑开。
余好好认准了是李贵在后面搞鬼,她前脚回老家,后脚林北听到李贵的怒吼声,还有孩子们愿意凑一分钱资助李贵到医院做变女人手术的声音。
李贵跑来找余好好算账,没找到人,转头又要给林北介绍保姆。
林北当时掏一分钱放李贵手里。
李贵暴怒,眼珠子猩红,要跟林北拼命。
昨晚他要揍余好好,被林北反手摁到树上,他的双臂差点被林北撇断,胳膊还疼着呢。
拼命当然不可能拼命,他只是过过嘴瘾,跑出了林北家。
这会儿李贵主动跟林北搭话,林北眉头一跳,说:“凤阳路。”
“凤阳路不就是江安区的嘛!”李贵掩饰不住幸灾乐祸的语气。
李贵放弃掩饰,幸灾乐祸大笑:“对了,我忘了你住静贤区,花园河边上的五号巷。”
两个地方毫无关联,李贵在乐什么?林北一头雾水。
附近的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个个干瞪眼看彼此。
林北更困惑了。
离林北近的王虎军挪出一块席子,林北抱着聪聪坐上面。
王虎军起了一个头,其他人加入其中,给林北讲静贤区、江安区跟新台区的恩怨情仇。
林北去年五月份才到市里,蒙头就是干,分不出心神关注其他事,深秋才搬到这里居住,他不清楚很正常。
说起三个区的恩怨情仇,必提花园河。
宝华路沿花园河修建,这条河横穿两个区,静贤区和江安区,从新台区凸出来的一角经过。
静贤区、江安区看不上新台区,都不带新台区玩。
花园河这家伙,每年夏汛到来,它都异常亢奋。
有一年它欢腾流至中间段,撞见左岸静贤区的一个街道和右岸新台区的一个街道隔河对骂。一个骂对方穷,让对方别沾上来,一个骂对方葛朗台,修自家门口的路,不顺带修他们这边的路,花园河两岸的路,就是对岸自家路,咋能区别对待呢!它跑去劝架,错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一下子淹了十几个街道,十余个街道完全被殃及池鱼。
新台区税收统计出来,有自知之明不跟其他三个区比。淮市一共有四个区,其他三个区都比新台区发展的好,新台区不自取其辱,跑去跟底下的镇子比,被桥头镇不费吹灰之力踩在脚下,可想而知新台区有多穷。
市财政欠了一屁股外债,三天两头办喜宴,变着法子收三个小弟份子钱。为什么不请新台区,这不是防着新台区打秋风嘛。
市财政防新台区防的那么紧,咋子可能援助新台区唷。新台区得不到老大的援助,拿不出钱搞灾后重建,理直气壮跑去找静贤区要钱,江安区也被牵扯进来。新台区理由很正:“静贤区,你管不住你们家的河,放任它淹了我们家园,这钱你必须出。还有你江安区,这水不淹我们,就跑到下游淹你们,我们为你挡了灾,你必须赔偿我们损失。”
新台区就是一个滚刀肉,还是一个光脚的滚刀肉,静贤区和江安区穿着鞋呢,真和新台区较真,跌面子,两个区凑钱给了新台区。
新台区一瞧,这不比到市财政要钱轻松!
新台区找到了发家致富的方法,每年夏汛到来,不管水淹没淹到新台区,就找那两个区要钱。
前两年,上面总算注意到新台区,开始政策扶持新台区。新台区居然进化了,既向那两个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