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婧梦眼睛瞬间湿润了,她再次颤颤巍巍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程以盈呢?”
他们之所以变成这样,罪魁祸首,就是程以盈。
是程以盈,利用他们对她的信任,将他们骗到了偏僻之处,然后他们就被绑架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自己的舌头跟手指全都被砍断了。
她曾一度想死,但是发现想死这么简单的事,她都做不了。
他们不知道是谁绑架了他们,也不知道谁割断了他们的舌头,砍断了他们的手指,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
直到钟富明出现在他们面前。
起初,钟富明并没有以真面目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一直戴着一个头套。
直到昨天,他才摘下头套。
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个似敌似友的人,竟是他们的熟人,好兄弟钟褚的父亲,钟富明。
一开始,他们以为,他们被夺走了舌头跟手指,是蒙面人干的,是蒙面人残害了他们。
但是蒙面人告诉他们,这些事都不是他做的,而是他们曾经最好的朋友干的。
从精神病医院逃跑出来的高丘,那个杀过人的疯子。
三人相信了,因为只有疯子才能干出这种事来,只有疯子,做事的时候,才不会考虑有没有逻辑。
所以当蒙面人摘下头套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怀疑他了。
他们只是好奇,钟富明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没有受到高丘的残害,为什么还可以自由行动?他们不知道,钟富明也没跟他们说。
只跟他们说,不该问的事情,让他们不要问。
只要他们乖乖配合他们做几件事情,他就可以保住他们的性命,除此之外,还可以给他们一笔钱作为补偿,一笔足够他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
钟富明要他们做的事情,同样匪夷所思。
首先,他们在这间办公室醒来的时候,就一直待在这间办公室里。
那天,他们被程以盈救走之后,本以为可以逃出生天了,但是在逃跑的途中,三轮车撞到了大树上,竟发生了严重的侧翻。
随后他们就失去了知觉,再醒来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废弃酒店,但是被关的地方,却不是原先的地方了,而是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一个更加狭窄且黑暗的地方。
钟富明让他们不要发出一点声音,哪怕再痛,也要忍着。
因为高丘发现他们逃跑了,非常的生气,正准备收拾他们呢。
要不是他抢先一步把他们藏起来了,后果不堪想象。
只能先委屈他们,等高丘气消了,才能放他们出来。
几人只能强忍着,躲在黑暗的地方,硬生生忍了一段很漫长的时间。
那段时间,绝对是他们人生中面临的最黑暗的时刻,比他们被割舌头还有砍手指还要恐怖。
毕竟被割舌头还有砍手指的时候,他们是在昏迷状态,一点感觉也没有。
痛了不敢喊,困了没法睡,那个地方是真的小,三人连坐着都是奢望,而且四周都是不知名东西的粪便,墙壁上到处充斥着恶心的湿答答的黏液。
于婧梦差点受不了死在里面。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当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站都站不稳了,感觉那双腿硬邦邦的,又酸又痛,似乎已经不属于她了。
他们被重新带回了那个宽阔的办公室,那个被他们嫌弃的办公室,如今堪比天堂。
这个世上,没有最差的东西,永远有比最差的更差的东西。
他们重新回到办公室之后,发现办公室焕然一新。
他们在门上留下的痕迹不见了,被清得很干净,不仅如此,办公室里所有的血痕都被清得一干二净。
这很显然是钟富明干的。
于婧梦不知道钟富明为什么要清理掉办公室里的所有血痕。
难道是因为强迫症吗?
但是为什么只清理了血痕,房间不打扫干净呢?
不过这种小事情,他们也没问,毕竟把血痕清干净了,没什么不好,至少空气中少了一点血腥味,会好一些。
可是转瞬间,钟富明便向他们提了一个很奇怪的要求。
那便是让办公室恢复原样。
重新让办公室沾染上血迹。
要弄得恐怖一点,弄得跟人间炼狱一样。
他们不理解钟富明为什么会提这种要求,但是他们之间有过协议。
想要安全离开并且拿到一笔丰厚的赔偿款,他们就得配合他做任何事。
虽然钟富明事后解释了为什么要求他们这么做,但是并没有足够的说服力。
他这么做,是为了唤醒高丘的怜悯之心。
高丘见到这种恐怖场景,说不定会觉得他们很可怜,然后对他们好一点。
毕竟他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疯。
高丘的气确实消了,他们从高丘的眼里,也见到了怜悯。
这似乎什么问题也没有,钟富明帮了他们很大的一个忙。
如果不是钟富明在高丘气头上把他们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