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苏灵若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愠色,把谢乘尧送走后,她又批阅着案上的奏折。
冷着谢乘尧几天,再原谅他。
谢乘尧却没有乖乖地听苏灵若的话,而是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悄地躲在朱瓦上,透过缝隙看她。
苏灵若的指尖动了动,不经意地抬了一下头,似是若无所觉。
过了一个星期,谢乘尧还未能等到苏灵若光顾自己的寝殿,他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也不敢去寻她,生怕苏灵若又想要将他送回北越。
只得用这种方式,暗中窥视着她。
谢乘尧本就不是像谢思危那样体弱,肩不能扛,往日种种,都是他装的。
他待在檐上,几乎是用视线描摹着她身体的每一寸,她很忙,又喜欢待在养心殿中,每每等到苏灵若熟睡后,谢乘尧总会从檐上一跃而下,撑着下巴,用几近病态的眼神占有着她。
好在她没有召任何男宠侍寝,不然他定是要把那群男人都杀了。
每每有年轻的臣子进入殿中,总会觉得被一道危险的视线盯上了,像是被大型野兽锁定的猎物,下一秒就要被野兽开膛破肚,浑身也冷得可怕。
渐渐的,也没有人想在养心殿中多待。
作为罪魁祸首的谢乘尧还有些沾沾自喜。
苏灵若也纵容着谢乘尧胡闹,左右他也不伤人,只是恐吓一下那些朝臣,刺激一下他们的肾上腺素,还有益于身体的健康呢。
“陛下。”太监上前禀告,“林将军回来了。”
林梦光被她派遣到北越处理一些事宜,近日才回来。
“林将军积攒了一堆北越事务,想要与陛下秉烛夜谈。”
头上的朱红琉璃瓦晃荡一声掉落,有一片顺着朱瓦滚落到殿外的长阶上。
这质量也未免太差了些吧?定是前朝工人又偷工减料了,改明儿让人来修缮,要是砸到陛下,可就不好了。
“陛下陛下!”殿外传来林梦光大大咧咧的声音。
“你先下去吧。”
太监便退下了。
林梦光走进殿中,似是很激动,“陛下,您知道吗?微臣在北越见到长公主了——啊!!!”
林梦光说的高兴,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瓦片,被绊了一跤,直直往苏灵若身上扑去。
又直直压倒在苏灵若身上。
“爱卿,你太过冒失了。”
谢乘尧几乎要被眼前的一幕气晕。
他刚弄坏了几片瓦,便想着有些不好,重新去檐上的角落挖几片来填补上,他刚挖完,想着随意填上,岂料就看到了这一幕。
这个男人!在勾引他的陛下。
当下也顾不得隐藏了,谢乘尧从屋顶一跃而下,琉璃瓦坠落,差点砸到大太监,无视掉殿外候着的太监惊呆的目光,谢乘尧直直冲了进去。
他直接将林梦光从苏灵若身上拉了起来,目光如炬,像是要杀人。
林梦光有些懵逼,就被谢乘尧扔了出去。
哪来的男人?
不对,这个人好像是北越和亲的王。
谢乘尧的脸色黑沉,他将苏灵若温柔地扶了起来,苏灵若按压住他的蠢蠢欲动的手,示意谢乘尧不要冲动。
“爱卿,你先下去吧。”
“陛下!这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北越莫不是想要谋害陛下?”
她一开口,谢乘尧也知自己误解了,面前这个人是女子,不是苏灵若召过来的男宠。
可她还有那些个状元世子,还有那些个年轻清俊的臣子。
“他一直都在檐上,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爱卿你先下去吧。”
“啊,在檐上啊,好的。”
原来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她先走了。
不对啊。
离开了养心殿的林梦光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什么叫一直都在檐上?
殿中只剩下苏灵若和谢乘尧。
谢乘尧眸中凝聚的酸意也已然褪去,方才的怒火中烧散去,嫉妒到有些发红的眼尾还未隐淡,他忽地低低开口:“陛下,我错了。”
“我不该骗你,不该在没有告知你的情况下假死。”
北越其实也可以不回去的,不,是不用在那里呆这么久,只是他想让她难过,让她多想想她,多怀念一下亡夫。
却未曾料被其他男人钻了空子。
谢乘尧轻轻抬手,白皙手背上鸦青色青筋凸起,覆在衣襟上,缓缓扯落,又一件一件褪去,露出健硕胸膛和紧致的腰身。
苏灵若:“??”
“那些个年轻臣子,世子将军颇为瘦鸡,定然不能像我一样好好伺候陛下。”
他在色诱她。
谢乘尧这几日已经观察过了,养心殿会有臣子进来禀报事务,那些个年轻的臣子,看上去都颇为瘦弱,长得也一般,哪里配得上灵若,哪里配得上当她的男宠?入她的后宫?
“不装病了?”苏灵若知道他定是醋了,故意逗道。
谢乘尧肠子都悔青了,他不该瞒着她的。
“不要纳他们为妃,也不要让他们当你的男宠。让我来吧,我一人便足以抵得上那些个歪瓜裂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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