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佩姑姑结了舌:“太子……不在宫中,在虞山疗养,此去甚远。那虞山人杰地灵,钟灵毓秀,最适合养病,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会痊愈,太子妃不必挂牵。”
小叠不知信谁的,叶开际说虞山人迹罕至,玄冰洞有精怪。
但眼下只得依了摇佩姑姑之言,留在宫里。
这一养病又是十来日,对小叠来说像是隔了十年那么久,等待中的煎熬是痛苦的。
小叠猜想定是景炫不想见她,才搞出那么多离奇波折的事情。
她就快对联姻失去信心,淑妃娘娘却说:
“来日方长,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太子外强中干,实际并不是看到的那般强壮,都是昱儿的不是,拖累得你夫妻二人情感疏薄......。”
小叠一阵迷茫,瞧着淑妃娘娘那真切的眼神,不知该不该信。
如此看来,景炫和高下都在虞山,何不暗自前去一探究竟,想来虞山是个灵气充足的好地方,修炼定然不错。
当瑰丽姑姑知道她的想法时,吓了一跳。
山高路远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她一个奴婢可担戴不起。
“公主啊!你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想那虞山是什么地方,时有精怪出没,上去的人都得带个法师。
如此邪门之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山头那么大,万一人没找着,公主反倒被山魈鬼魅勾了去,奴婢的脑袋就得搬个家......”
小叠嘴上乖乖地应着:“姑姑说得在理,我不去便是。”
心里却打着另一番主意,哪有瑰丽姑姑说得那么骇人,小猴子粟粟定能找到。
桃蜜和柳柳巴不得到郊外去远足,对小叠的举措很是赞同,愿意全力护主,美其名曰路上也好有个伴。
不想却被瑰丽姑姑一眼洞穿心思,狠狠地训了她们一顿,并放言:
“若是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心被剥皮抽筋。”
桃蜜脸一白,柳柳脸一绿,不敢再提虞山二字。
小叠心头却在盘算着,让粟粟带路去虞山之事。
翌日,粟粟美滋滋地吃完早点,老实乖觉地待在宫中,蹲在书案上,猴模人样的翻书册子。
小叠走过去,拍了拍硬邦邦的猴脑袋,低声道:“老实待着,明日带老娘上虞山。”
粟粟呆懵地看了她一眼,“吃吃”笑着应下。
乖不过三秒,小叠正琢磨去虞山该置办些什么,却闻廊下传来鸟儿的凄声惨叫。
闻声寻去,那猴儿正逮了只黑鹦鹉,兴致勃勃地拔羽毛玩,现场一片鹦飞猴跳,羽毛漫天。
鹦鹉气得大骂:“要死了,要死了……”
小叠一声呵斥,将光秃秃的鹦鹉解救出来,粟粟见势不对,如闪电般往树冠上一跃,赶紧逃掉。
若不是为了去虞山叫它带路,才不会将这种调皮捣蛋的小东西留在身边。
明日辰时,就要出发去虞山,小叠心头涌起一阵甜蜜。
每个细胞都散发出喜悦,整张脸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连日来的猜忌、不满和悲伤早已烟消云散。
打算去买些糕点果子带给高下,再买壶好酒烧鸡与花仙君,然后去叶记生药铺买两只好参。
虽然宫里有的是,但被瑰丽姑姑发现就完了,瑰丽姑姑精得很,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王皇后怕小叠吃亏,所以才特意派她过来帮着出谋划策。
是以,凡事她都要管上一管,怕主子有什么闪失,不好向王皇后交代。小叠自是有千百种方法避开。
待在宫里无趣得很,正好上街采买,自然不能落下桃蜜和柳柳。
连日雨后,天空阴沉得压抑,雨丝飘在脸上,冰凉。
偶尔刮过一阵狂风,吹得门匾山棚哗啦作响。
大街上仍然一派繁华景象,丝毫不惧风和雨。
人流熙来攘往,酒肆茶楼人声喧哗,买卖做得热火朝天。
就算天塌了,也不能阻挡人们娱乐挣钱的好兴致。
前面有摊点叫卖蕙兰糕。鲜花的香气混合着糕点的甜味,香飘满街。
小叠心头一动,驻足打眼瞧去,摊点前,购买者络绎不绝。
桃蜜心领神会,伶俐挤上前,很快捧了糕点过来。柳柳看得眼馋,暗暗吞了吞口水。小叠每人分给一块,三人欢欢喜喜边吃边走。
来到一家生药铺,小叠说要买千年老参。药铺老先生说千年的没有,百年的倒有好些,小叠也就将就着。
老先生慌忙到后堂拿出几盒参让小叠挑选,人参根须纵横交错,为了防止损坏,每条细小的须根都撸开,用银丝线固定在大盒子里。
小叠要了两盒,递上一袋金瓜子,老先生见小叠出手阔绰,瞧着金光闪耀之物,喜得嘴都合不拢。
待主仆仨出了生药铺,一老一少盯着闪闪发光的金瓜子,兴奋得满面通红,两眼精光闪亮。
打下手的药童说:“师父,这个貌美公子是少爷的朋友,上回徒儿到江之洲酒楼送货时,亲眼瞧见他与少爷一块儿在后庭轩喝酒。”
“那又怎么样?少爷的朋友多得很,桥归桥路归路,亲兄弟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