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的出现,令厅内众人惊愕不已。
一个二个像是木雕泥塑般,瞪大双睛等待接下来的答案。
今日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太过突然,充满了传奇古怪的色彩。
就像话本子里写的一样,令人目不暇接,猝不及防。
女子看着棺中的老太太,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唇紧咬得变了颜色,仿佛悲痛到了极点,却在极力地隐忍着。
女子神情凛然,带着一股肃杀之气缓缓走向孟怀远。
长长的披风卷起优美的弧度,看上去颇具气势,停在三步开外,冷冷道:
“涂怀远,要我饶了你那个小野种,真是痴人说梦。我娘的命,我爹和我受到的伤害,整个孟家遭受的噩运,都要由你们三人和颜家来偿还。”
孟怀远骇然,抬起满是血污的脸,目露惊恐,结结巴巴道:“你……你又是谁?”
女子面目清冷俯视着孟怀远,一字一句厉声道:
“我是鬼,被你和那贱人推下深井的孤魂冤鬼,今日回来向你们索命来了。”
小叠听闻此言,双目一张,瞧着面前的紫衣女子,莫非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娘亲?
简直比得到座金山还激动,顿时喜极而泣,紧紧抓住柏泽的手,睁着一双明澈清亮的眼睛,迫不及待地说:
“泽哥哥,真的是娘亲吗?我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死的。”
孟柏泽也被震得晕头转向,先前失去一个奶奶,一个合作伙伴,当场痛不欲生。
还未从悲痛中走出来,接着找回一个离世多年的爷爷,顿感心有所依,激荡难平。还未回神,紧接着又多出一位姑姑。
突然多出两个亲人,着实令人喜出望外。
此时的他也哽咽得说不出话,只得一个劲地点头。
孟怀远一个哆嗦,旋即悲恸哭道:
“臻儿,我不是故意的,这些年我也好后悔呀!是我对不起你。我罪该万死,不求你原谅,只求你放过凝儿。”
孟臻冷哼一声:“休想。”
“求你看在凝儿与叠儿是亲姐妹的份上,就开开恩吧!”
小叠将二人上下一望,跪爬几步到孟臻脚下,语无伦次的失声叫道:
“娘……亲,您就饶了清凝妹妹吧!”
孟臻漠然地转过头,眼尾淡淡地将小叠一扫,冷声道:
“你还为她求情?那个贱人以前怎么欺负你的,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又指着孟怀远。
“还有这个遭天杀的恶魔,先前怕死怕活的,一听小野种要遭罪,瞧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他何时这样在乎过你这个女儿?在他心里,一直都是那个贱人和小野种更重要。”
“娘亲,”小叠委委屈屈叫道,眼中包着一汪泪。
没想到自己对娘亲满腔热情和思念,却遭受如此重创,得到冷漠无情的回应。
孟臻不冷不热地说:“我不是你娘亲,你是我捡来的。”
突然纵声大笑,却笑得凄然,悲愤地叱骂:
“孟怀远,你活该断子绝孙。当年你亲手制造了沉船惨案谋害我父性命,谋害孟家上下十数口人命,霸占孟家产业,却不想自己作孽太多。
老天长眼,让你伤了子孙根。我悲痛欲绝胎死腹中,便在路上捡了这孩子回府。
你也不想想,凭你作恶多端的品行,能生出这般聪明漂亮的孩子吗?”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炸得每个人脑袋嗡嗡作响。
“不,”孟怀远厉声嘶吼。
“你骗我的,臻儿,你为了打击我,报复我,让我痛苦,才编出这样的谎言,是不是?”
养了十五年,痛了十五年的女儿,突然不是自己亲生的,这根救命稻草马上就要断裂,谁来拯救他的凝儿?
孟怀远只觉得天要塌了,看不到一线希望,阳光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只有无尽的黑暗。
他颓废地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神情绝望。
不停地自言自语,“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骗我……”
小叠本是怀着一颗炽热的心,此言一出,犹如当头被泼了瓢冷水,直凉透到心尖。
她神思恍惚地抬起眼,带着哭腔戚切地叫道:
“我不信,娘亲,您小时候多么地爱我、疼我,难道您不记得了吗?
可是叠儿还记得,您一定是恨极了爹爹,所以连同我一块儿仇恨,编出这种故事来骗我,是不是啊?”
柏泽跟着哀求:“姑姑,叠儿一直都很想您、念您、尊敬您,您一直是她心中至高无上,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那块领地,请你莫要说这等丧气话来打击她好吗?”
“不信?那我让你们心服口服。”
孟臻依旧神情淡漠,瞧着先前一同进来的老妇人,“柳嬷嬷,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先前那个老妇人一声不吭地缩在角落,此时瞧着孟臻的眼色一伸一缩地走出来。
对着孟怀远很无奈地叫了声“姑爷,”咽了口唾沫,回声又叫,“小少爷,小小姐。”
继而将大家带入一个遥远的故事……
“当年听闻老爷在鹰阻峡遇难,姑爷在赶去的路上翻下山崖,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