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一个多时辰,几位老将军算是察觉到了,王爷抱着小世子就没撒过手,偶尔还得逗逗,逗笑了连带着对他们的态度都好上不少。 那模样还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意思。 呸呸呸,什么小人得志,反正就是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这是在刺激他们没有孙孙吗,抱着一个可劲炫耀,嘴上叫什么“臭小子”,看过去的时候眼神都有光,你真不待见你倒是给下人抱着啊! 几人陷入沉思。 宝宝又笑了,秦临渊心情都舒畅不少,也就没计较这几人的走神。 他可得亲手带着,否则这臭小子一哭起来天崩地裂的,别再吵着阿珞睡午觉。 得了几位将军的提醒,商讨完政务之后他就匆匆赶着回飞花筑伺候吃晚膳。 甄汨珞喝了一碗鸡汤,看着在梁曼娘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崽子,心中甜丝丝的。 小崽子虽然年纪小不懂事,可着实是个有主意的,非得他饿了才吃奶,吃之前还得哭一通,平时就是怎么哄都不听话,这会儿饭点,又睡上了,她已经可以预见今晚是睡不好觉了。 “对了阿珞,”秦临渊瞧她一直盯着孩子看,心里有些酸,岔开话题:“得给臭小子取个名,你看着来,要是累就先不想,闲的没事再想,也不着急……” 说到这个甄汨珞还真开始琢磨。 就连一旁的飞羽都松了口气,万幸王爷之前一直不靠谱,撺掇王妃做女孩的衣服首饰,以至于小世子出生至今,还穿着花花蝴蝶的衣衫,看着可怜巴巴的,好在这一回王爷总算手下留情,没让小世子痛失姓名权。 最开始那几天她都害怕王爷管小世子叫囡囡,好在不是,臭小子都比叫一个男孩囡囡来得好听啊! 甄汨珞深思了一下,又问:“宗室那边,这一辈的孩子……” 一般大家族没一辈的孩子取名都会有规定,比如什么火字辈、水字辈之类的,据说皇长子叫秦宴清,是皇帝亲口取的名字。 似是想到什么,秦临渊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不用管他们,你想取什么取就是,到时候一封折子送到京城通知他们一下。”皇帝给取名字,他还嫌晦气呢。 甄汨珞闻言笑了一下,心想也是,京城的手还伸不到这边来,他们快一点取名直接上报,省得皇帝又冒出什么“爱孙之心”,千里迢迢给宝宝取个难听吧啦的名字。 “要说取名,我还真想过几个好的,虽非郑白渠,每岁望东京,白渠。” “列仙停修龄,养志在冲虚,修龄。” “《孟子》中有:‘天油然作云,沛然下雨,则苗浡然兴之矣’,秦沛然好像也不错。” “阳谷跃升,虞渊引落。景曜东隅,晼晚西薄,虞……景曜吧。” 她嘴瓢,本来想说的是虞渊,但是临时想到秦临渊的名字,又收了回去,差点被逗笑了,哪有儿子名字撞着爹的。 秦临渊细细听着,听到她那个刹住车的“虞”字,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瞅着小崽子的眼神透着一丝丝得意,这点好,臭小子还有抢不走的东西。 他唇角噙着一抹潋滟的笑容,“你定就好,随便什么。” 甄汨珞无语,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这哪能随便啊,等我让人去请寺里的大师再找两个有真本事的道士好好算算,名字可是一辈子的事。” 就是! 飞羽与她同仇敌忾,刚想夸王爷靠谱一回,他就张口就来随便取名字,这哪成?听说有些孩子名字取不好还跟自己犯忌讳呢。 ─────── “苗贺清!” 一声怒吼响彻在苗府上下,小丫鬟们低垂着头望着脚尖,心里默默同情大少爷,又要挨一遍皮鞭炒肉了。 苗贺清心虚地走进屋子,这次出奇的是,苗大夫人没有开场就打,他吞了吞口水,心想是不是在憋什么大招。 果然,苗大夫人打发了几个小丫鬟下去,对着他阴恻恻地一笑:“长本事了,好几天不回府,你不是在外面有什么野窝子了吧?” 苗贺清结结巴巴地说:“娘,我这两天事多,一直在军营真的……” 苗大夫人直接爆粗口,“胡说八道,你从小到大一撅屁股老娘都知道你要放什么屁!王妃生了小世子,王爷大喜放了徐州卫下面几个小将五天的假,别以为你爷爷你爹不在府里,你老娘就是两眼一抹黑!” 她圈子里的小姐妹都传遍了,霍家那小子得了假天天围着陆家的小姑娘献殷勤,今天送点糕点,明天送个首饰,这孩子多机灵,再看看自己生的这个笨蛋,一点都没遗传自己的聪明劲儿。 苗贺清是有口难言,他只是不想参与老娘的八卦聚会。 苗大夫人想到霍遇和陆月儿的事,突然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憋了半晌,才压低声音轻声道:“霍家老二比你都小一岁,这就把终身大事解决了,你自己呢,你看看,娘打算给你相看一门婚事,问问你的想法。” 果然苗贺清一脸抗拒,“娘,都说先立业再成家,我现在还没立业呢,等将来官职再高些再说吧。” 不过是搪塞自己的借口,苗大夫人是半点不信,嘴角溢出一声冷笑,“娘打算给你物色沈家的沈攸宁,你们也见过,听你妹妹说也一起玩过好几回,娘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沈攸宁?”苗贺清面露惊讶,白山寺那个小哭精? 他一时半会答不上来,耳根子都有些发红,磕磕巴巴地说:“听说沈姑娘是有名的才女,她应该喜欢文采卓著的书生类型吧?” 想到这八尺高的大老爷们好像瞬间垮了似的,不着痕迹地抖了抖。 苗大夫人简直气笑了,她养得儿子,她心里清楚得很,这小子分明也有心思,她故意说:“确实,沈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