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一起身便浑身疼痛,像是被打了一顿似的,在联想那个似是而非的梦境,怀疑是不是有人背后害她。 可花银子与不少人打听一圈,王府根本没有叫风影的人,自己出宫就奔着徐州王府赶路,根本不认识徐州其他人,更不会惹上什么仇人。 难道真是一场梦境? 高嬷嬷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异样表现和花钱笼络的行为很快就传到了甄汨珞耳中。 她坐在窗边,捧着一盏温热的牛乳,舀起一小勺白糖加进去,牛乳的香气在小厅中弥漫。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一想到高嬷嬷正在冒雨顶着一身伤掏粪,手中的牛乳忽然都不香了。 她轻轻地哼笑一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哪几个家伙掺和的,风影那个小刑房偏远,外围又有暗卫巡视,下人们根本不知道王府有这么一处地方,更遑论接触风影这个人,知晓他的姓名。 白影那蠢蛋做事都做不利索,竟然还把最低调冷淡的少影都拐了去。 王府培养他们是让他们去套麻袋打人的嘛? 心里这么想,她嘴上还是说道:“飞羽,这个月给你们暗卫营所有人都加上三两银子补贴,你们闲暇的时候可以出去打打牙祭。” 飞羽乐了,她虽然从暗卫转到明面上,但名头还挂在暗卫营,这个月多发奖金,爽的一批。 “奴婢参见王妃。” 许大夫与梁曼娘一同进入小厅,梁曼娘低眉顺目地,动作娴熟地行了大礼。 “曼娘,请起吧,最近在王府上住的可适应?” 不出意外的话,梁曼娘就是日后女儿的奶娘了,她最近观察,梁曼娘两口子为人端正,很是勤俭,夫妻俩共生育三个孩子,因为梁曼娘要学习规矩,府上有几个婆子会帮忙带孩子。 梁曼娘脸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受宠若惊地说:“多谢王妃关心,奴婢非常适应。” 闻言甄汨珞点了点头,让许大夫给自己和梁曼娘都把了脉。 甄汨珞是想自己喂养孩子的,又担心奶水不足,她怀孕七个月,那处还是没什么感觉,愁的要死。 许大夫照例把脉过后,回应:“王妃身子康健,胎儿也很健康,绿茶有清热之效,还是少喝为好,您可以试试牛乳和苹果汁、葡萄汁。” 在民间,葡萄也被称作黑珍珠,因为清甜备受上流社会喜欢,因此价格很高,不过没关系,只要王府想要,弄来几框甚至几车都是小事一桩。 甄汨珞失笑,倒也没有那么娇贵,寻常母亲吃什么她吃什么即可,太过精细反而可能出岔子。 送许大夫和梁曼娘离开,甄汨珞又摸出几封信件。 国公府老太君听闻她有孕,说什么都要收拾行李亲自来徐州看着,被甄国公好不容易劝下来,又担心孙女初次有孕什么的,找了七八个嬷嬷稳婆准备送来徐州,还是甄汨珞让京城的人告知她已经安排好了,劝了人好几天,老太君才作罢。 门房遣人来禀报说苗大夫人上门了。 甄汨珞一想,也是,她和苗大夫人约定是今天登门,不过她以为下雨苗大夫人就不会来了,没想到这么准时。 她摸了摸手上的信件,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正好,她也有八卦分享。 苗大夫人穿着一身鹅黄色宝葫芦纹样的短袄,下身是一条同颜色的马面裙,因为天气原因,又加上了一件较薄的对襟短袄。 “臣妇给王妃请安。” 甄汨珞笑吟吟地说:“苗大夫人请起。” 两人娴熟地攀谈两句,苗大夫人便落座说着近来的好玩事情,“上次锦玉那丫头实在无礼,您身子不便,她还找您去看什么热闹,回去一说,可真气死臣妇了。” “无碍。”甄汨珞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苗大姑娘为人赤诚热心,本王妃不觉得冒犯。” “您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苗大夫人圆脸一笑起来甚是喜气,彩虹屁不要钱地一顿输出,给甄汨珞哄得眉开眼笑,“陶府的陶五姑娘马上就要出嫁了,嫁的是一位姓张的公子,出身仓嘉城是个商户,最近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余公子,据说就是个地痞流氓,跟人去赌钱欠了债,债主要把他的皮反而翻出了荷包玉佩,玉佩上还写着陶五姑娘的名字,啧啧啧,这可真是丢人现眼啊。” “那余公子当场就吵闹起来,说他是陶五姑娘的心上人,游击将军未来的女婿,结果游击将军和陶夫人看不上他,陶夫人嫌陶五名胜有碍,随随便便配了一个商户之子。” 虽然是陈年老八卦,但甄汨珞刚知道后续,不屑地评价:“自作孽不可活。” “可不就是。”苗大夫人心中对这种欠教育的姑娘家很是看不起。 不说德行教养如何,陶五那是连脑子都没有,沈攸宁是总兵府嫡出大小姐,总兵夫妻俩的掌上明珠,她是一个小游击将军的庶女,胳膊拧大腿,怎么想的呢。 陶将军最近四处钻营,求爷爷告奶奶,生怕总兵给他小鞋穿,心底恨那个五女儿恨得要死,自然不会插手陶夫人给她选什么不好的门第,只想着赶紧将人嫁出去,减轻对自己的影响。 说到无聊之处两人又换了个话题,比如京中某位家境不错的小官新纳了一房妾室,几个月后妾室发现有孕,碰巧那正房妻子妒忌成性,使了法子污蔑妾室与外人偷情,就连腹中之子也是野种。 谁知道那妾室见百口莫辩,索性大大方方承认了,并且说肚子里怀的不是旁人的孩子,正是这家大公子的孩子,这可把正房夫人气得差点没厥过去,那老爷更是个糊涂的,一听说自家子嗣,竟然咬着牙应了下来,还保那妾室平安,孩子降生之时这一家人没半点喜悦,因为这孩子后半生就得叫自己亲爹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