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厉害也。
丘澜在前两年初见其凶猛势头时也曾暗暗置过气,心想你一件外来雅阁,怎么敢和我羞月坊叫板?
某日趁其不备,乔装打扮,闯入涟漪深入敌军内部打探,恰逢一貌比潘安,颜胜宋玉之翩翩公子经过。
丘澜妈妈眼神都没舍得从哪人身上移开,直到,一个阁中护卫打扮的男子对着那宋玉叫了声:
“爷”
丘澜妈妈三魂丢了气魄,很是狼狈不堪地滚回了对面,领悟出一个道理:
原来那涟漪阁最出名的,哪里是什么艳压群芳的姑娘们,却是那面有倾城姿,身怀销魂骨的“爷”,名唤班悬的俊俏小哥哥是也。
班悬,涟漪阁的幕后大老爷,亦是缔造了涟漪阁神话的传奇人物,此刻,这位传奇大老爷正懒懒斜躺在床底上。
一左一右两朵娇花伺候着,左一颗葡萄,右一粒桂圆伴着莹白玉指送入口中,蒲扇这么扇着,长腿儿这么抖着,很是一番好滋味。
享福不到半刻,只听门外滴滴答答脚步声徐徐而来,足见来人的淡定与从容。
班悬一双桃花细眼这么一眯,很是扫兴地“嘁”了一声,摆摆手,唤了左右两朵娇花齐齐退下:
“下去吧。”
娇花行至门前拉开门,门外站有一人,娇花走了,班悬亦懒懒站起了身子,对着来人那张波澜不惊的脸蛋儿妩媚地眨眨眼,顺势扑过去:
“这不是我的宁娘子嘛,奴家想你多日,你可总算舍得来瞧上我一瞧了。”
来人将他推开,直奔主题:“薛景衡这段时间是迷上你楼里哪个姑娘了?”
班悬被她推开也不见恼,厚着脸面又凑上去:“自然是你这个漂亮姑娘了。”
阿宁道:“班悬。”
后者离开她,懒懒地靠坐在桌边:
“薛景衡?定国侯薛家的小侯爷?哦那个整日借酒消愁的纨绔?怎么,小娘子,你何时对他感兴趣了?
哎不对,这人可还是当朝驸马爷哩啧啧啧,当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驸马爷竟为了我阁中当红花魁日日泡在此处,让小公主蒙羞。怎么,小娘子,你可是为了替小公主出气而来?”
“原来这次是勾搭上了你阁中花魁”阿宁坐下来,又问:“此人如何?”
班悬嗤嗤一笑:“算得上小有姿色。”
阿宁斜睨他一下:“哦?他眼光倒是不差,如此甚好,甚好。”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某种协议,班悬一如往昔地,从这小娘子眼中瞧出那么一点点的,
道,貌,岸,然。
“姑姑,如何了?” 阿宁刚一回府,等候了许久的萧韫仪已经迎上来,迫切问道。
“公主无须担心。” 阿宁轻抚她细滑嫩手,安抚着她,话虽如此,萧韫仪性子本就多疑,岂能轻易放心,阿宁见她这般寡淡模样,又道:
“小侯爷方才已经回了府,现如今正在大堂同老爷,老太君斡旋。”
萧韫仪面色一变,叹声气:“那我,那我马上过去。”
萧韫仪临行前特地换了身衣裳。
身为皇帝最疼爱的十公主,自小含着金汤匙生来的小殿下,萧韫仪自小自然是过着极致华贵养尊处优的日子,锦衣华服,锦缎丝绸,自然是不缺的。
可如今她这一套衣裳,虽并非一般百姓能瞧见,摸着,但若同她宫中那些华服相比,委实相形见绌。
至于其中的原因,并非是因着她一朝离宫,嫁入侯府便不受皇帝重视了。
却是因为萧韫仪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嫁做人妇,那从前娇生惯养的公主习性也需适当戒掉,总归是嫁入夫家,求一个和睦安平,纵使有着公主的面子,亦不能端着公主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