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回家里,安以南迫不及待地嗦了一口炒肝,她前世吃过,但没有这个味道纯正。
“怎么不用勺子?”陈训问道。
安以南嘿嘿一笑,“这要是有京都大爷在旁边,一定会笑话你不是京都人。”
说完话后,还学着京都的大爷说道,“咱京都的爷们儿,哪有用勺子吃炒肝的?”
陈训无奈地笑了笑,“古灵精怪!”
他端着面茶喝了一口,不用筷子不用勺,沿着碗边转圈喝。
“面茶这么喝的?”安以南眼睛一亮。
陈训递给她,“试试?”
安以南点了点头,端过碗,学着陈训刚刚的样子,吸溜了一口,满嘴除了面茶的香味还有麻酱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好吃极了。
安以南喝了半碗炒肝,几口面茶,又吃了一个糖饼,就开始捂着肚子直呼,“肚子太小了,这么多好吃的,都吃不下。”
陈训给她揉了揉肚子,“还吃吗?”
安以南赶紧摇了摇头,“再吃会爆炸的!”
陈训宠溺地看着她,然后把刚刚剩下的东西都吃了。
“一会要去大院,你这么撑,休息下?”陈训问道。
昨天休息一天一夜,安以南今日精神无比好,赶紧摆了摆手,“不了,赶紧去吧,干妈和大舅妈该等急了。”
“好,听你的。”陈训把桌子上的碗刷干净,把油纸收拾好,这才推出自行车,“一会送完碗,直接骑过去。”
两个人锁好门,先去了国营饭店,将碗还了,这才骑上自行车,一路四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大院门口。
“首长。”守卫员敬礼,然后对陈训说道,“需要登记下。”
陈训和安以南走上前去登记签字,这才被放行。
两个人先去了陈家,孙春花早早就在准备饭菜了,昨天她和柳西彩还真是去逛街了,不过都是买的食材,就是为了今天做给两个新媳妇儿吃。
“爷爷。”安以南进屋后,就看到了陈爷爷在浇花,她赶紧打招呼。
陈爷爷笑呵呵地放下了水壶,“怎么过来的?”
“陈训骑车带我过来的。”安以南回答道,随后又问道,“我干爸干妈呢?”
安以南已经叫顺口了,有时候别不过来那股劲,一不注意,就会叫错
好在陈家人都不在意。
“偷偷和你说,给你们做好吃的呢!俩人忙活一早上了。”陈爷爷小声的说道。
安以南和陈训对视一眼,安以南在外面洗了手,准备去厨房帮忙,而陈训自然是跟在自家媳妇儿身后。
“呀,你们回来了?我炸鱼呢,都没听见动静。”孙春花看到厨房门被推开,就看到了安以南。
安以南走进厨房,“干妈,我帮你。”
孙春花一皱眉,“你这孩子,帮什么帮,你妈就喜欢给你们做吃的,你可不能来捣乱,出去溜达溜达,一会你哥他们该回来了。”
安以南还没等说话,就被孙春花从厨房给推出来了。
“我……”
话还没说完,厨房的门又被关上了。
安以南抬头看看陈训,陈训闷笑一声,“就听咱妈的吧。”
“那咱们干什么去?”安以南说道。
就在这时,陈老爷子说道,“南南过来。”
安以南走到陈老爷子的身边,“爷爷,怎么了?”
陈爷爷笑呵呵地说,“那冻疮膏是你交给国家的?”
安以南摇了摇头,“算不上交给国家,国家有使用权,但必须要符合我的要求。”
“嗯,我听说了,那次例会我也在,好丫头。”陈老爷子想到当时的场景,各方军区大佬汇聚一堂!
东北军区更是得到了第一批冻疮膏的物资,有了这一批药膏,那帮镇守东北门户的孩子,能够少受一些苦。
安以南却摇了摇头,然后认真地对陈爷爷说,“爷爷,我能做的很少,药方是我拿出来的,但能不能到将士的手里,却需要你们这帮人震着,我不想让我的药方,成为个别人揽钱的利器,也不想让药方成为权利争夺的推动力。”
“能够单纯地为将士着想的人很多,可只想升官发财的人也不少,这也是我将药方交给大舅舅的原因。”
安以南当时拿出药方的时候,就想过这些,她只是心疼那帮守护着国家门户的将士,心疼那些几年都不回家的军人。
她希望自己能出一份力,能尽一份心,让这帮人能够少受一些罪。
不想让权利和金钱玷污了这份感情。
陈爷爷眼神肃穆起来,没有了看孩子的姿态。
“丫头,我终于知道北北的心性如何练就了。”这是陈爷爷说过的话,也是对安以南的认可。
在长辈的面前,她习惯于插科打诨,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她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温暖照耀着周围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关心的是家国大事!
陈家陈训和云琴三个军人,他们在守护着国家、守护着身后的人民群众。
可安以南却在守护这一帮守护者们。
安以南这次却没有摇头,而是歪了歪脑袋,“以后还请陈爷爷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