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南这才继续说道,“牛棚的人成分有问题,但并不代表做人有问题。有一些是出国学习想要报效国家的有志之士,有一些是医治世人的中医世家,有一些是被奸人陷害的忠良,也有一些是想和家人同甘共苦的有情人。”
“北北,我们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相信心中的判断,而不是人云亦云,也不是随波逐流。”
“牛棚的人并不是都是坏人,但也并非都是好人。”
“好和坏其实也不是很好区分,这些你长大后会懂。”
安以南揉了揉他有些长的头发,“既然选择了,就好好相处吧。”
安向北听到姐姐的话,眼睛中闪闪发光。
“姐姐,我好高兴。”安向北在地上跳了跳,才站直身体,情绪内敛的人,很少有如此外放的时刻。
他的姐姐没有拒绝,没有因为朋友是牛棚的小孩儿,姐姐就看不起朋友,让自己断绝来往。
姐姐对他说,要相信自己。
他内心中被认可,因为这份认可而感动,他唯一的亲人认可了。
“姐姐也很高兴。”安以南温和地笑着,有几个字却没有说出口,“我何其有幸,能有这样的亲人。”
姐弟俩的谈话就此为止,两个人的内心却更加亲近。
安以南回到房内,把门锁好,就进了空间。
之前在废品回收站找到的初中课本已经看完,只剩下两本高中课本了。
她看了一个小时的高中课本,感觉自己都能理解后,才拿出英文杂志,一词一句斟酌后一句一话地写在纸上,此刻周围没人,她也不压抑自己的翻译速度,只看一眼英文资料,一句话就跃然纸上。
一本书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翻译完了,大概算了下,这本书的翻译费用就有三十来块钱。
她放下钢笔,把翻译稿整理好,揉了揉脖子,长时间低头让脖子有些酸痛。
随后洗了一个热水澡,现在外面天气转凉,洗个澡倒水也不方便,在外面一个星期洗一次,但在空间里却可以天天洗。
而且空间不知道遵循什么规则,时间比例和外面相同,但洗澡的水不知何处来,而污水也不知何处去,水电供应一应俱全,而且垃圾桶自动晚上凌晨清理。
想不清楚的规则,安以南也放弃了思考。
晚上直接热了肉包子,她给谢圆圆直接送过去两个包子,谢圆圆把自己没吃完的六个递了过来,以后的一个月,她能不顾忌地蹭饭,自己留着包子也没用不是!
安以南懒得理这个小懒虫,而是和北北吃饭,吃完饭后北北回屋看书,她继续回空间翻译杂志,另外一本杂志稍微厚了一些,足足翻译了两个多小时,才把所有内容翻译清楚。
把两本杂志的翻译稿放好,就直接退出了空间,脱衣盖被,开始睡觉。
自从穿越后,安以南从没在空间睡觉过,空间有她的席梦思大床,有柔软的被子,有适宜的温度。
可就是太舒服了,反而让她恐慌,如果有一天,空间不在了,她是否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北北。
自从接了翻译的事情,她反而心思踏实了。
她的大力气,可以换足够的粗粮,而她的翻译工资,可以足够两人过很好的生活。
空间是锦上添花,却不是没它不可。
第二日一早,知青所来了意外之人,李婶。
村里人除非必要,根本不会来知青所,李婶更是第一次来知青所,和大队长打听了女知青都住二进院,自己也不客气的直接进了二进,随后怎么找?
“安知青,你在哪个屋?”不得不说,一队长李婶的大嗓门,隔了一个屋门,仿佛没有任何遮挡物一样。
安以南快速对开门,“这呢。”
上工哨已经吹了,别的上工的人,都已经去地里了。
现在知青所的人,要么休息,要么有事儿,听到是找安以南的,也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我也没来过知青所,不知道你在哪个屋。”李婶打着哈哈,向安以南走了过来。
“你的缸都送来了,我带他们过来,直接给你安置好。”那次说积酸菜,安以南定了大缸和小缸,这次一起送来了。
“那感情好,我还寻思着,这天气也快积酸菜了,大缸还没来,今儿就送来了。”安以南笑了笑,手脚麻利的往灶火堂扔了几块木头,烧了少半锅开水。
“我瞧着,放这儿吧。”李婶看了看屋里的摆设,指了个地方。
安以南看了看,也就那里宽敞了,别的地方有架子,架子上放着放米面的陶瓷罐子,还有一些白布袋子,都是捡的山货。
“还得是李婶子,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安以南笑道。
外面两个男人抬着两个大缸进来,然后又搬了三个小缸,给摆放好。
安以南只要刷干净缸,就能直接使用了。
安以南拿了三个碗,在碗里放上红糖,然后把烧开的水舀到碗里。
“大早上的就让你们来忙活,太辛苦了,快喝碗水暖和暖和。”
怕他们不拿,她一碗一碗地递过去,最后一碗递给了李婶,李婶笑眯眯的,给南南办事就是有面子,哪家送缸,还能喝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