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你,你听差了吧,我们,没在说什么‘暮弦’呀!”
“是啊,我,我们刚才在聊明星八卦呢!”
有胆大的佣人赶忙辩白,试图让这位溯从庄园的贵客相信自己,以免她在雇主面前揭发、炒掉自己。
白水如依旧蹙眉正色环顾众人,
“就算你们刚才说的是黑火眠,那他也绝对是个温和有礼、不会仗势欺人的好人!”
“黑火眠他有助养贫困学生,还收养流浪小动物;他不是只做样子,博虚名的人。”
黑火眠立于厨房外过道上,虽然只能看到白水如的背影,却依然能想象到她眼神中的真挚。
她知道,是我授意李游去买她的饰品鼓励那些学生了?
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小毛笔,就好了。
黑火眠只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小心翼翼试探的心,终于得偿所愿地被渴求的柔和包裹,温柔地慰藉。
黑火眠不紧不慢地步入厨房,灼灼目光只锁定在随众人转身看向自己的白水如面上。
众人齐声问好后,随即在主人家眼神示意下鱼贯退出厨房。
白水如鼓着腮帮子,气呼呼抬手快速抹去滑落面颊的泪痕。
“怎么还哭了?被说三道四的人又不是你。”
黑火眠蹙眉叹气,情不自禁迈开长腿走向小姑娘。
白水如撅着小嘴,嗔怨地瞪向男人: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这些还信谣、传谣的人最笨了,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没脑子思考!可恶!”
黑火眠被深埋在心底的情绪,无端被她复杂的眼神所点燃。
他每逼近她一步,就以愈发沉静、孤高又矛盾地华丽如大提琴的嗓音,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她的佐证:
“助养贫困学生,就是好人了吗?”
“黑,黑火眠?”
小姑娘随他前进的步子而后退,步调一致如在共舞,并开始不安地低低呼唤着他的名。
“收养小狗就是好人了吗?”
如果一切只是我在讨好你,只为得到你呢?!
黑火眠在心底狂吼着自己的目的与欲望,却始终不敢宣之于口;生怕将眼前双眸中已经些微流露出惊讶与不安的小姑娘吓跑,然后自己再没有找到她的机会。
“你,你有为飘们发声,转达他们的诉求给到暮……冥帝,”她的嗓音愈发软糯、驯服如同梦呓,“那次七夕庙会,我有听到很多飘赞温暖,有在关爱他们飘……”。
白水如如同一只温顺、娇小的绵羊,被一头健壮且凶恶的雄狮逼退至中岛台,退无可退。
黑火眠伸出修长双臂,将她困在自己与中岛台之间,俯视向那随时唾手可得的娇软。
“白水如,你完全不知道我等待了多久!我已经快没有耐性了!”
他附于她耳畔低叹,微喘呼吸所带出的热气反复抚过她的耳郭,以替代自己灼热的吻频频落向她染上胭脂色的肌肤。
她看得清他墨镜后墨色双眸里的青色光芒,却读不懂那其中的欲念与情难自禁,下意识疑惑且微颤地低低回应:
“啊?”
几乎过了两分钟,才听得他微不可觉地一声轻叹。
“我,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白水如耳畔的男音开始逐渐恢复往日的温和,甚至隐隐还带着一丝疏离。
“很晚了,早点睡吧。”
黑火眠后退半步,手自然揽于她后腰,领着乖顺的小姑娘步出厨房,送回到卧室门前。
“黑火眠,我相信你。”
白水如微凉绵软的小手,轻轻覆在他垂落于身侧的手上;那因做手工而算不上嫩滑的触感,反而令黑火眠愈加感受到切实存在。
她的小手牵起他颇有分量、宽厚的大手,低眸嘤咛一句“晚安”,微红着双颊迅速推门入内、轻阖上房门。
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小毛笔,你对我的信任会偏颇吗?你还会笃定我并没有做出此事吗?
黑火眠保持鹤立于白水如卧室门口,才低眸深深呼吸着,就听到母亲荆佑羲担忧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眠眠!”
父母亲相携皱眉看向他,手里还拿着手机,显然是已经获知了关于爱子的一系列“丑闻”。
“爸、妈,还没睡吗?”
黑火眠推开书房门,请父母入内详谈。
荆佑羲甫一坐下,便面带忧色地问:
“背后那些人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都是真的?”
黑火眠意态闲闲地翘着二郎腿,点点头,不紧不慢地细数着对头所做的恶行:
“开通地府特殊地域给人间犯事的人躲藏;强制夺走人的阳寿,兜售给达官贵人续命;大批诱/拐青壮年男子,用以人体发电,不但可以将能源输送回人间换取冥币,还能拘走大批魂魄。”
黑湛泽眉头紧锁地点出重点:
“他们做出这些恶行的最终目的,除了攫取到巨额资金的,就是从人间抢夺人的魂魄至地府,结成军/队反/叛你。”
荆佑羲将前后碎片串联,略略思忖,也气到颤抖:
“他们这样将一个人‘用’至最尽,真是不怕天道轮回,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