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镇你放肆!” 殷时一声怒吼,他伤得厉害,被从战场上带回来之后直接昏睡了过去,足足一天一夜才醒过来,可一睁眼情形却完全变了,他竟然被楚镇软禁在了王帐里,假借养伤之名不许他再插手军务,甚至连门都不许他出。 他气得脸色狰狞,“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我才是北周的皇帝,谁给你的资格敢以下犯上?!你给我滚出来,你听见没有?给我滚出来!” 他骂得厉害,可周遭的兵士却充耳不闻,直到他没了力气楚镇才姗姗来迟。 “看来你是丝毫不知悔改。” 楚镇两肩受伤,却强撑着没露出异样来,北周完全处于劣势,全靠他这些年的威望强撑着,若是这时候让人知道他这个战神竟然被大周那个第一次上战场的皇帝伤了,一定会动摇军心。 但前两天才在偷袭谢家的时候伤过一次,现在伤上加伤,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可殷时却是毫无大局观,根本不管北周的处境。 这次竟然唆使军医在他的伤药里加了迷药,趁他熟睡之际发兵攻城,等他醒来时已经回天乏术,两万的兵士,两万的精锐,就这么毫无价值地折损了。 “我为什么要悔改?” 殷时果然毫无悔意,他吊着自己重伤的臂膀,眼神狰狞,“要不是你们这群废物没用,怎么会输?该悔改的是你们!” 楚镇忍无可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带兵打仗,岂能儿戏?上兵伐谋,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放开朕!” 殷时嘶吼出声,抬起完好的手就给了楚镇一拳,他知道上次行刺失败后,楚镇受了内伤,所以专挑他伤处打,即便楚镇强悍,却还是被这一拳打得变了脸色。 可他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掐得更紧,竟有活活将殷时就这么掐死的架势。 殷时察觉到了杀意,知道楚镇又一次对自己动了杀心。 虽然心里都是愤恨,可他还是强行按捺住了,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这次我以为能打那个野种一个措手不及的,”他开口解释,“没想到竟然会被他合围……我也是为了北周考虑,要是这次能杀了殷稷,我们就赢了,你之前被打伤的仇也能报了。” 他脸上露出讨好来:“我真的是为了北周。” 楚镇冷笑一声,将他整个人都从地上提了起来:“别以为撒个谎就能把这么大的过失糊弄过去,以后你若是再敢插手军务,擅自发兵,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代价……你应该清楚,我需要的只是齐王的旗号而已,是不是你根本无关紧要。” 他将人重重扔在了地上,殷时再次撞到伤口,惨烈地哀嚎起来,楚镇却看都没看一眼,转身出了营帐,满是嫌恶的声音从外头飘进来:“一步都不许他踏出来。” “是!” 脚步声迅速远去,殷时狰狞着脸爬起来,恶狠狠地将桌上的杯盏都挥在了地上,砸了个粉碎。 “楚镇,你给我等着,我迟早会亲手杀了你……” 可即便放了狠话这口气他也没能咽下去,毒蛇般阴狠的目光看向外头,他沉声道:“给我找两个女奴来。” “皇上,侯爷让您安心养……” “朕是皇帝,连要个人都不行了吗?!” 他将营帐内的器具一股脑地砸了出去,护卫不敢再拒绝,匆匆去寻了楚镇,楚镇既要养伤又要处理军务,是在懒得再在殷时身上浪费时间,闻言只是说了句随他。 用几个女奴换一点太平,是值得的。 守卫这才去了关押俘虏的营帐,看守营帐的士兵早就认得他了,一见他来当即就瘪了嘴:“又是来给皇上挑人?” 他们冻得瑟瑟发抖,说话的时候还缩着肩膀,蛮部物资匮乏,可以取暖的东西本就少,皇帝还好放纵享乐,将兵士的份例都占为己有,他们就只好一天天地冻着,心里早就生了不满,却不敢宣之于口。 “别提了,赶紧挑两个出来,那边还等着呢。” 兵士也没敢多言,撩开帐子就进去了。 殷时喜欢年纪小的,兵士自然也往这方面挑选,可目光扫过一众女奴时,却被一张脸吸引住了,能被关在这里的女奴,大都是有些姿色的,可在那张脸面前,所有人都被衬成了庸脂俗粉。 这是人间绝色。 兵士怔怔看了两眼才扭开头,将两个豆蔻年纪的少女喊了出来,她们似是知道会发生什么,哭着蜷缩了身体,怎么都不肯出来。 兵士有些不耐烦:“赶紧出来,不然有你们好受!” 他举起鞭子,作势要抽,清淡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