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冉将军府吗?” “不用。”秦桓目视前方,眼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温和,“太子妃在那儿就够了,孤和冉将军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更何况卫黎带着人差不多已经得手,他自是不用再回去与人虚与逶迤。 似是不想再说,他回过头,看着她道:“我让方河去安排马车了,孤就送你到宫门口。” “好。” 颜水儿点点头,没再多说,她其实也想和秦桓多待一会儿。 两人静静地走了一会儿,秦桓忽然沉声问道。 “刚刚,怕吗?” 颜水儿一愣,尔后才反应过来秦桓说的是什么,她还真的仔细想了想。 “其实突然被告知贵妃召见时,还是有点怕的。”尤其是看到邬仇那张讨人厌的老脸,心情就更紧绷了,“但后面听到姜翎儿的哭诉,忽然就不怕了。” “甚至还有些庆幸是姜翎儿在那儿,因为对于她的事,我早有准备。” 便是今日秦桓不来,她也有脱身的办法,只是没有这般干脆利落罢了。 她有些骄傲的小小扬了下小巧而精致的下巴。 秦桓微怔,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回答,方才心中才滋生而出的寒意顿时消散了不少。 他有些无奈:“哪儿是这么算的。” “为什么不可以这么算?”颜水儿奇奇怪怪地看了秦桓一眼,“秦涿走之前特意给我们留下了姜翎儿这个暗手,还非说是惊喜是礼物。 这算哪门子的惊喜和礼物? 他的信笺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在你我都分开时才将将送过来,你能说他不是特意存着看好戏的心思吗?” 颜水儿骄傲地皱了皱小鼻子:“我这是隔空挫败他的锐气!让他再傲!” 秦桓眉峰一挑,忍不住发笑。 但看着这样鲜活明亮的颜水儿,他如黑墨般的眼眸再一次恍惚起来。 真好啊,这样温暖的感觉。 像阳光,似雨露,割破了荒芜的黑暗,滋润了干涸的土地,直到在他的心中开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来。 颤颤巍巍,芬芳摇曳。 颜水儿皱皱小眉头,纳闷:“诶,你说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一会儿又送信来解围,立场能不能明确一点? 秦桓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终于在宫门口前停下脚步。 “他小时候曾被贵妃送过来给母后养过一段时间,后来母后去世,这才回到贵妃身边。 那时候,他已经是个七八岁的大孩子了,所以和贵妃母子俩一直不亲近。” “后来……”秦桓眼眸晦涩,声音有了片刻的停顿,“不知为何,他的性子越来越偏颇,甚至有的时候连我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小的时候,秦涿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么可爱到雌雄莫辨的一个小团子,依恋而亲热地在他身后,喊着他‘太子哥哥’。 做什么事都喜欢跟着他,说什么话都喜欢学着他的样子。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就都变了。 或许不只是他,他们四个都变了。 秦桓自嘲一笑,眼底划过一抹怅惘的底色,他看着颜水儿的眼睛道。 “所以,不必尝试去理解他的做法,如果你能想得通,不就跟他一样了吗?” 但你们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颜水儿顺着这思路想了想,不禁认同:“也是。” 她踮起脚尖,柔嫩的小手轻轻摸了摸秦桓微微蹙起的眉峰,忽然就不想谈什么秦涿了。 他是好是坏,其实跟她没什么关系。 她关心的,是眼前的这个人。 “别总是皱眉,会容易变老的。”颜水儿小声嘀咕着。 秦桓一怔,尔后失笑,心中却是暖洋洋的。 “好,听你的。” 秦桓的身姿高大,就这么笔挺地站立在那儿,萧萧肃肃,如琢如磨,目送着她远去。 然而她才转身走了没几步,他又突然开口:“真不用我陪你去?” 颜水儿微怔,而后脚步微转,眉眼弯弯地回头,摆摆手。 “真不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