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芙雪不过是随口说一句,后来又想逗他,谁知道能被他黏一晚上。 去哪儿都跟着,简直跟脑子被吃掉了一样。 不过静下心来,又好像回到小时候,这家伙也这样跟着她。 小萝卜头的时候就跑去他们家,说长大要娶她当老婆。 憨批。 好不容易熬过当晚,早起在餐桌见面。 她穿着睡衣,没提要走的事,他当场就表演了个变脸,笑得仿佛智障。 她之前还心疼他,往后几天便觉得他这伤着实是轻了点,完全不影响他活动。 不过三五天,就来敲她房间门,约她出去吃晚餐再兜兜风。 汪芙雪:“你要是冻感冒了,晚上还得我照顾你。” “好不容易晴天,你之前小风寒也好了,出去逛逛不是挺好?” 他把她往车里塞,说:“你一年到头也没多少轻松日子。” 俩人都懒得开车,带着司机出门。 虞天宇选的餐厅在维多利亚港附近,吃完了饭,还能沿着大桥散散步。 晚风徐徐,天气又不热了,是很舒服的时刻。 到了餐厅,老板还出来露了个脸,送了他们一瓶好酒。 钢琴声悠扬,气氛不错。 “口味还可以。”汪芙雪夸赞。 她扫了一眼四周,“这个地段,客流量不错,我……唔。” 嘴里被塞了个虾。 虞天宇把切好的牛排跟她呼唤,微微笑,“禁止谈任何专业问题。” 汪芙雪:“……” 她说:“你还记得你自己专业是什么吗?” 虞天宇抬头,“罗马居民啊。” 汪芙雪无语。 她放下刀叉,手臂交叠在身前,“我真好奇,你就一点儿事业心都没有?” “我也好奇,你哪来那么大的事业心。” 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钢琴,“还记得那个么?” 汪芙雪眯眼看了看,“什么?” “你六岁时的梦想。” 汪芙雪顿了下,似乎是没想起来,她端起酒杯,轻轻摇曳,抿了两口。 “我怎么不记得?” 虞天宇笑,“你不记得的多了。” 他想了下,说:“我有时候觉得你也挺狠心的。” “我狠心?” “你把你能抛弃的,你觉得没有利益用途的,都抛弃了。” 汪芙雪仰头喝了杯子里所有的酒,身子后靠。 “比如?” “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喜欢养守宫,现在还养么?” “不养了。” “嫌烦还是觉得没时间?” 汪芙雪看着他,说:“被我养死了。” 虞天宇皱眉,“那么重要的宝贝你都能养死?” 汪芙雪回忆着。 那段时间是真忙,跟他常常吵架,那只守宫是怎么死来着,好像是蜕皮加上脱水死的。 虞天宇叹了口气,“算了,不说守宫大哥了,你把它埋了么,我哪天去给他上柱香。” 汪芙雪笑出声,“管家处理的,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你看,你多狠心啊。” 汪芙雪扯了扯嘴角,又喝了两口酒。 “我们谈的时候,你总骂它丑,现在还怀念起来了。” 虞天宇:“可能人就是这样,没了,就开始怀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