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你别难过了。”
胤禟扫了眼胤禛离开的背影,蹲下身子给胤禩擦了擦眼角,道:
“皇阿玛偏心二哥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兄弟犯不着跟他对着干。”
胤禩朝胤禟苦笑了下,偏头看了看身后的大殿,昔日打算放弃的念头再次在脑海里卷土重来,且愈来愈烈。
胤禟隐隐约约察觉到胤禩有些不对劲,但还不待他多问两句,胤佑过来了。
“八弟,对不起。”
胤佑眼里闪着泪光,愧疚又难过地道: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那事告诉你的。
若是我不告诉你,便不会让你受罚了。”
胤禩没回话,目光落在了胤佑的身后。
胤礽正站在那,不屑地盯着他们。
两人的视线相撞后,胤礽向前走了两步,扬着下巴警告道:
“老七、老八,你我兄弟,下次孤哪做的不好,你们直说便是。
皇阿玛事务繁忙,身为人子,还是要少打扰他。”
“臣弟知错。”
胤禩死死地攥紧袖子里的手,脸上又挂起了温和的笑:
“臣弟日后不会如此鲁莽了。”
“知道自己错了就好。”
胤礽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虽说皇阿玛这次又放过他了,但他还是很怕皇阿玛在心里给他记账的。
还有,处置格尔芬势必也会引起索额图的不满。
胤礽倒不是怕索额图对他有意见,只是随着他的兄弟们越来越大,他要仰仗索额图的地方还有很多。
想来想去,还是怪胤禩和胤佑多事,竟然敢妄想在皇阿玛面前告他状。
简直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八哥,太子他…”
胤禟见太子这副般样,嘴巴动了动,想开口安慰胤禩。
“九弟,你不用多说,我都知道的。”
胤禩看了两眼胤佑的脚,浅笑道:
“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带七哥回去吧。”
“不行,八弟。”
胤佑跪到胤禩身边,拒绝道:
“此事因我而起,我才应该在这跪着。”
胤禩抬眸看胤禟,示意他劝劝胤佑。
胤禟冲胤禩摇了摇头,摆明不同意他的提议。
胤?虽不太清楚发生了何事,但他还是能看明白眼前的事的。
他走到胤佑身边,跪下道:
“八哥,以往你没少来这陪我跪。
今日我陪着你,也是应当的。”
胤禩见状,发自内心地笑了笑。
皇阿玛只喜欢太子又如何,他还有真心实意地待他的哥哥和弟弟们啊。
亥时。
德喜给胤禩揉腿时,良嫔求了惠妃,派人给胤禩送来了护膝和两套衣袍。
胤禩打发走德喜,拿着良嫔亲手做的衣袍,眼底泛起了泪光。
他本想让额娘过上安宁的日子,可眼下怕是又连累额娘了,只盼着额娘能等等他。
等他登上九五之尊的那一天,他一定会励精图治,让百姓们安居乐业。
他也一定会让额娘成为最尊贵的人,再不会被人轻视与嘲笑。
四月底。
随着胤禩不动声色地开始结交朝中官员时,清水县流域的地全部播种完了。
林棠特意抽出两日去看了看,等她确认没有问题后,她便令吕平带着犯人们给他们自己建房子,顺便建二十个大厂房了。
先前犯人们来的时候是开春,天气远远没有冬季寒冷。
林棠为了不耽误种地的事,只令人随意搭了些遮风挡雨的棚子,让犯人们凑合着住下了。
如今不过几月便要入冬,林棠还是很担心犯人们被冻死的。
五月初。
林棠与敦多布多尔济正同枕共眠时,巴图凌厉的鹰鸣在外面响起。
“额附,可是出事了?”
林棠坐直身子,扫了眼巴图爪子下面的红色竹筒,问敦多布多尔济。
敦多布多尔济把竹筒里的纸条倒出来,快速扫了两眼后,递给林棠道:
“公主,准噶尔汗国可汗策旺阿拉布坦与哈萨克开战了。
札萨克部可汗策旺札布带人吞并了周边的五个小部落。”
暂且不管准噶尔与哈萨克的战争,策旺札布吞并小部落是想干嘛?
是打量着山高皇帝远,想在喀尔喀蒙古当个土霸王吗?
林棠走到喀尔喀蒙古的舆图前,看了半晌后,道:
“额附,你回去吧。”
“公主…”
敦多布多尔济眼底闪过不舍。
林棠指着札萨克和车臣两个部落的位置,正色道:
“策旺札布吞并的部落看似随意,但如今的他,往东已经可以越过土兀剌河,与车臣汗部接触了。
若是他们两大部落结盟,土谢图汗部会成为他们开战的首要目标,其次便是抓住我这个朝廷的公主与我皇阿玛谈判了。”
“公主,臣听您的话,明日便回去。”
敦多布多尔济闻言,语气中透露出惊慌。
他拽住林棠的衣袖,铿锵有力地道:
“臣一定会把策旺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