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时。
敦多布多尔济换上林棠给他的衣服,坐在林棠身侧,拉着她的手,轻声细语地撒娇。
林棠淡定地把右手抽出来,抚了抚他的脑袋,让他乖点。
敦多布多尔济眨巴着眼睛,咬了咬唇,把藏在怀里的花拿出来,递给林棠后,柔声道:
“公主,这花好看嘛?”
“好看。”
林棠瞥了眼敦多布多尔济手里的花,随口道:
“你不是去教侍卫了嘛?怎么又去摘花啊?”
“臣趁侍卫们歇息时去摘的。”
敦多布多尔济把花塞到林棠手里,羞赧道:“臣要把这所有的花都摘来给公主看,还要日日给公主摘。”
林棠挑了挑眉,浅笑道:“那我等着你。”
“好。”
敦多布多尔济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耳朵。
林棠余光扫过,特意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了下。
敦多布多尔济下意识低了低头,好让林棠够到。
酉时三刻。
戴季回来了。
他一见林棠,便直愣愣地跪下给林棠磕头。
林棠瞧了眼身侧的额附,额附心领神会地上前几步,弯腰扶他。
戴季摇了摇头,瞄了眼敦多布多尔济,面带豫色地看向林棠。
林棠知道他的意思,她开口道:
“戴季,额附不是外人,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她既答应了付出真心,那便没必要事事都防着敦多布多尔济。
反正敦多布多尔济敢背叛她,她就敢让他去见阎王。
戴季愣了下,抬头又看了眼敦多布多尔济后,缓声道:
“草民多谢公主让草民有机会研制出,预防天花的法子。”
什么?
偷偷瞪着戴季的敦多布多尔济听见这话,瞬间睁大了双眼,扭头看林棠。
林棠冲他笑了下,面色如常地回:
“也是你医术还行,我才让你去做的。”
“公主给草民的法子写的很清楚,草民不过是按图索骥罢了。”
戴季眉眼间全是对林棠的感激和敬佩。
眼下他总算是明白,为何皇上会把龙纹玉佩给四公主了。
林棠听到这话,不动声色地问:
“戴季,我打算暂且抹掉你的功劳,把牛痘的事报给皇阿玛,来换三个流放地的犯人。不知你可否愿意?”
戴季瞬间明白林棠的意思,他眼里闪过泪光,一边给林棠磕头,一边哽咽道:
“草民…愿意。
草民愿余生都不要功劳,为公主尽绵薄之力。”
“我不会亏待你的。”
林棠见他爽快地答应了,对他的信任又加重了半分,“你先回去歇息吧。
明日把你具体的过程写下来交给我,我一并送回京城。”
“草民遵命。”
戴季抹了把眼泪,又给林棠磕了个头,颤颤巍巍地走了。
等他走后,林棠正在想吕平什么时候会传消息回来时,敦多布多尔济走到她跟前,嗫嚅地道:
“公主,您这么厉害,臣要怎么努力才能配得上您啊?”
林棠愣了下,好笑地摇了摇头,道:
“额附武艺高强,能打胜仗,能在部落危难时挺身而出,额附很厉害了啊!”
“可是,臣觉得公主更厉害。
臣自知配不上公主,只求公主多疼爱臣几分,臣什么都愿意为公主做的。”
敦多布多尔济自卑又怯弱地看着林棠,眼睛有些氤氲。
林棠抬起手,敦多布多尔济立马低下头。
“额附,你会送我花、会跟我讲情话、还能给我练侍卫、替我办事。”
林棠把手放在敦多布多尔济的眼睛上,柔声轻哄:
“像你这样乖乖巧巧的额附,我怎么会不疼爱你呢?”
“那公主不许抛弃臣。”
敦多布多尔济伸出胳膊,揽过面前的林棠,把脑袋埋在她肩窝处。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更加努力地练好武功,一定要给公主好好练侍卫,一定要对公主更好更好。
公主连预防天花的法子都能想出来,他不更加努力些,怎么能配得上公主?
林棠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湿意,心头猛地一软。
她抬起手轻拍了拍敦多布多尔济的后背,道:
“不会的抛弃你的。”
真是她的小娇夫。
会撒娇就算了,还会自卑了?
次日,寅时。
敦多布多尔济亲了下林棠的额头后,放轻动作出了门。
他先是练了半个时辰的武功,后又练了两百下箭。
练完箭后,他拿出怀里放的笔墨,提笔开始写今日练侍卫们的计划。
卯时三刻。
他忙完手头上的事后,骑着马跑到几十里外的山脚下,摘了一大把带着露水的新鲜花朵。
辰时一刻。
林棠睡醒时,便看到了端着茶朝她走来的敦多布多尔济,以及他身后开的正灿烂的花。
她扬起笑脸,道:
“额附,今日的花很漂亮。”
“公主喜欢就好。”
敦多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