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听闻,甩着烧了一半的衣服就跑到了屏风的外头,一边抖一边焦急地着说:
“哎呀,烤个火差点把自己给烧了!……这怎么越灭火烧的越大,衣服都快烧没了哎呀~”
正好那两个跟踪他们的鲜卑人走到了跟前,听闻就要往里头去看。
沈留祯眼睛一瞟,好像是才发现他们一样,连忙伸手阻止,说道:
“哎?两位止步,谢谢你们的好意,不用帮忙了,我自己来就可以,里头不方便。”
至于为什么不方便……那两个鲜卑人对视了一眼,自然心知肚明。
来荒郊野岭野合来了,可不不方便吗?
这么冷的天儿,跑外头来干这种事情,能不冷吗?可不是要点火取暖吗?可不是会烧了衣服吗?
怎么没直接烧死你们两个呢?
他们两个都有怨气,其中一个冷冷地用鲜卑话说:
“……现在是深秋,草都干了,最容易起山火。钦差大人别为了自己一时的享乐,将我们都烧死在这山头上。”
沈留祯连忙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已经快灭了……别进来啊!”
说着就又跑回了屏风里头,又是一阵咳嗽声和扑打地面的声音。
那两个鲜卑人抬头看了看天,见果然冒起的烟尘小了些。再加上沈留祯刚刚那一副灰头土脸,又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并没有怀疑其他。
正在此时,远处一声尖利的呼哨声。扭头一看,一队人马奔腾而来,冲着这边喊道:
“王爷受伤了,回营回营!”
那两个人一听,都是一惊,顾不得其他的,直接翻身上马,跟着他们汇合,就跑走了。
沈留祯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回过了头。
此时谢元已经换好了襦裙衣衫,穿戴整齐了,蹲在火堆旁,将那些没有烧干净的布片,用木棍子翻着,让它烧干净。
见沈留祯过来了,直接将手里攥着的哨子递给了他。
沈留祯接了过来,蹲下身问道:“哎……刚刚我听他们喊得是王爷受伤了,不会没死透吧?”
谢元抬了眼睛,白了他一眼,说:“那坑底的木桩穿胸而过,必然死透了。”
沈留祯听闻,放下了心,问:“可有什么破绽?”
谢元见已经烧的差不多了,指了指旁边的箭筒,里头是一半已经用过的,带血的箭矢,说:
“破绽自然到处都是,你想办法吧。反正我事情已经办完了,着急回去,不若下山的时候就分开吧。”
沈留祯将那些箭矢给拎了过来,拿了一个布巾子沾了些水,挨个儿抽出来擦洗。
刘亲兵见状,也跟着在一旁扯了一块布料,帮着一同擦洗。
沈留祯一阵忙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现在不能直接消失,怎么也得下山去看看情况之后,我等等找个合适的理由,再把你送走。”
谢元不同意,手里用来拨火的木棍被她使了劲儿按了一下,尖端上头烧焦的部分断了:
“我早些走,你也能早些安生,要不然我这个罪魁祸首留在你身边,你就不怕我被人发现,你百口莫辩?”
沈留祯不松口,说:“如何也不着急这一会儿,我保证,最迟过了明天早上,我就送你走。”
谢元还要说话,沈留祯说道:“今天忙碌了一天了,光喝了些水,你不饿吗?下山吃点东西再走。”
谢元冷冷地说:“我没有那么娇气,一两天不吃饭也抗得住。”
箭矢擦完了,沈留祯直接将那带血的布随手扔进了面前的火坑里。
他此时没有穿外袍,只穿着一层里衣,身上到处都有被火星子燎了的小黑点。
脸上也抹了黑灰。
明明是狼狈至极的模样,他这随手一扔的动作,却十分的潇洒。
他抬眼看向了谢元,笑着问:“阿元,咱们好不容易见个面,能多呆一会儿不好吗?……这么着急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谢元没有看他,丹凤眼半垂着,冷冷地说:“我只是怕被发现,丢了性命。”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刘亲兵连忙起身到屏风外头查看,原来是钦差仪仗队的独孤坚带着人回来了。
他们跟来的本来就没有几个人,回来时也寥寥。
沈留祯站在外头见没有那个刺杀他的刺客,虽然有些失望,却也在意料之中。
可是那些人看见沈留祯这副模样,却被吓到了,到了跟前就问:
“这是怎么了?又有人前来刺杀?”
沈留祯不好意思地抬手擦了擦脸上烟熏火燎的黑灰,说:“没事,就是刚才烤火,不小心把衣服给点着了……刺客没抓到?”
“抓到了……可是被他们的人给带走了。”独孤坚说完,犹豫了一下,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沈留祯,说,“你知道了吗?穆合王爷掉到了捕兽的陷阱坑里,他们将人拉了上来,已经回去了……怎么这么巧?”
沈留祯看着他,挽了下袖子,说道:“已经死了?刚刚听他们说是受伤啊……哦,估计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亲自出手整治乱臣贼子吧。”
他要刺杀穆合王爷的事情,在整个大魏的朝堂中,只有他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