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谢元坐回了鞍具上,手腕一转,锋利的长剑一滴血都没见,依旧干净如新。
所有人都惊了,谢元出手的招式又干净又利落,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秃头男人看着那坐在马背上谢元,一个半大孩子,面沉如水,一双丹凤眼俯视着他们,明显不把他当回事!
他在难民营作恶作霸惯了,如何能忍自己在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手里掉了耳朵又受了辱,当即恨得发狂,咬牙切齿,全身的肉都在颤抖,狰狞地喊道:
“他娘的站着干什么!都给我上,拖下来乱棍打死!!!”
此话一出,那些个人鼓起了勇气,几个手里没有棍子的,也都从旁边捡起石头,掀起了木板子,就要朝着谢元的身上砸过去。
谢元从小长到大,从来没怕过什么。
他看着这些欺凌弱小,又目无法纪的张狂之人,只觉得可恶至极!一心想要教训他们。
当即便扯了缰绳,猛地踢了马肚子,手挥长剑,朝着前头挡着的人冲撞了过去……
她跟师父学的,本来就是在千军万马中砍杀的本事,如此一动,气势逼人,直接将那些欺软怕硬的乌合之众给吓得散开了。
有两个来不及跑的,身上也挨了剑,捂着伤处吱哇乱叫,鬼哭狼嚎。
如此惨烈的声音,引得难民营中的其他人,渐渐地聚了过来……
秃头见自己这几个人奈何不了她,眼珠子转了转,就开始扯着喉咙说:“杀人了,城里头的贵人跑到难民营来杀人取乐来啦!!!大家快来看啊!”
本来就因为苦难而绝望的人群,因为这样的煽动,眼神渐渐疯狂了起来,像是一匹匹饥饿的野狼,望着谢元的眼睛冒着阴森森的绿光……
谢元调转过了马头,正好站在了关义飞他们的小屋子跟前,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众人。
“阿元……你们在干什么?”沈留祯的声音从聚集的难民后头传了过来。
谢元定睛一看,只见骑在马上的沈留祯远远地露出了个头,又很快缩了回去。
本来同仇敌忾模样的人群有了骚动,都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然后就见人群渐渐地分开,沈留祯仰着脸笑出了两个酒窝,一边走一边对着经过的人说道:
“各位爷爷婆婆、伯伯婶婶、麻烦让一让,让我过去。”
他一个半大的孩子,穿着儒生的衣袍,本来显得谦逊懂礼数,更别提他惯会装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小酒窝更是讨喜。那些人不自觉地就给他让开了路,让他站在了前头来。
沈留祯一到前头看见了那几个恶霸混混和谢元对峙的模样,愣了一下,天真地问:
“阿元……老师遣你来给人送吃的,怎么会闹成这样?”
谢元皱了皱眉头,虽然看不惯沈留祯这副作假的模样,但是她也知道他这是在替她解围,于是拿着长剑指着那个掉了耳朵的秃头恶霸说:
“他抢小孩子的吃食,还打人!”
谢元皱着眉头,骑在马上的气势凌人,若不是她这般解释,还真像个作威作福的贵族子弟。
沈留祯一听,用小孩的语气说:“哎呀,争什么,后头还有呢。”
他转过身面对围观的人群,尽量用清脆的童声大声喊:
“各位叔叔婶婶,哥哥姐姐,一会儿我们家里头还会送很多汤饼过来,咱们先去城门口排队吧,排好队就能直接领吃的了。”
众人一听,立马朝着城门口处跑了开去。沈留祯早就在城门口留下了几个沈家的亲兵,到了那儿,自然有人引导。
纷乱的难民营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了那个秃头男人带着的五六个人来愣在那里,不服气不愿意走,又不敢吭声。
因为人群散去之后,他们才看见五六个身着轻甲的大人牵着马走了过来,人人配着军刀,立在了那个穿着儒生衣袍的孩子身后站着,明显是听令于他的。
秃头男人思量了下形势,终于捂着耳朵撒开腿想跑,谁知经过谢元身边的时候,直接被她横马持剑的拦在了当地。
“李大哥,劳烦你们将这几个抓起来,送衙门。”沈留祯扭过头,朝着身后的亲兵嘱咐了一句。
“没问题。”应答的亲兵语气轻松,直接抽出了雪亮的刀,加速朝着那几个人围了过去,像是猫抓耗子似的一扑一个准,很快就全抓起来了。
秃头男人突然对着押着自己的人大喊道:“……你们不能抓我,我上头有人,我兄弟是此处守军校尉,咱们都是自己人啊。”
沈留祯走到了他的跟前,装作天真懵懂地样子,惊讶地说:“是吗?……反正我一个也不认识,回头你进去好好交代,或许管用呢。”
管用个屁……他爹就是此处守军的几个将军之一,拉哪个管用?
更何况进的是郡守家的衙门,他们如此行径,又袭击谢元,谢父绝对不会通融的,少不了一个去服苦役的下场。
沈家的亲兵便将这几个人串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骑着马拉着绳头牵走了。
此间就剩下了沈家的两个亲兵,沈留祯,谢元,还有关义飞带着的那些孩子。
沈留祯看着骑在马上,正在将佩剑收回剑鞘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