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蒋浩广那伙人七嘴八舌地哭骂,东有田他们才知道蒋毅昨天在山上被狼吃了。
按理说,人都死了,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该这个时候计较了。但是,平白冤枉人可就让人气愤了。
东有田气道:“我们在山头上烧的纸,可没看到狼。蒋毅在哪儿被狼吃的?让县令派捕头来查查!”
栓柱冷笑道:“就是,蒋毅被狼吃了,关我们什么事?狼又不是我们养的!没这般不讲理的!”
东有银道:“大年初二的,他上山做什么去?不会与哪家媳妇偷吃,遇到狼了吧?”
东石道:“我看是,你们别胡乱攀咬了,还是去查查他跟谁上的山吧!”
蒋浩广被堵得没话说,他知道儿子的死赖在这伙人身上有些牵强,但儿子被狼吃了,他抓不到狼,总得找个人恨着,心里才能好受点儿。
蒋浩广媳妇潜意识里也是这么想的,几近崩溃地哭喊道:“就是你们!就是你们害死了我儿子!你们人多又烧纸,把狼招来,狼却不敢接近你们,才吃了我儿子!要是狼吃了你们,吃饱了,就不会吃我儿子了!”
越想越是这么个道理,就冲过来,要撕打东有田几人。
栓柱往前一步,将手里的柴刀横在她面前,冷声道:“疯婆子,找死!”
其他人也纷纷举起了镰刀、斧子、锯子等,警惕地瞪着蒋浩广他们。
蒋浩广他们是上山寻人的,没带什么武器和工具,此时打起来,明显会吃亏。
蒋浩广悲痛地道:“行了,行了,蒋毅尸骨未寒,先抬回去吧!”
大多数人还是觉得蒋浩广媳妇的言论太荒谬,也没出头的意思,簇拥着蒋毅的尸骨下山去了。
栓柱对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呸!真他娘的新鲜,这都能赖上咱们!有这样的爹娘,也长不出什么好苗子!怪不得受报应!”
东有田叹息道:“算了,人家怎么也是死了儿子,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东有银有些怂,“大哥,山上有狼,四儿和大郎又不在,咱们不深山走了,就在边儿上找几棵树吧。”
没有东溟子煜,栓柱也不敢去冒险,道:“狼都是成群结队的,招惹不得,不往里走了。”
众人在逃荒路上都见识过狼群的可怕,就在山边砍了几棵树,连带树枝一起运了回去,就见大家都聚在门口议论着什么。气氛很是凝重肃穆,
栓柱脸色一沉,放下树,大步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蒋浩广他们来这里闹了?”
东春雷神情肃穆地道:“没有啊,听说蒋毅被狼吃了!”
二郎道:“听说,啃的只剩下骨架了!凭着衣裳和鞋子才认出来,太惨了!”
“是啊,真惨!”
“年纪轻轻的,真是可惜了!”
“唉!正当年的小伙子就这么没了,可心疼死他爹娘了吆!”
“他两个孩子更可怜,娘跟人钻油菜地被休了,爹又死了。唉!”
都是善良人,纷纷唏嘘,惋惜不已。
上官若离眸光微沉,问栓柱道:“你刚才说蒋浩广他们来这里闹是怎么回事?”
栓柱气愤地将蒋浩广媳妇赖上他们的话学了一遍,道:“我还以为他们抬着蒋毅的尸骨来家里闹了呢。”
东春雷怒道:“他们敢!还没王法了!”
东老爷子气的一脸无语,“怎么还有这等不讲理的人!我活这么大岁数,今天才算是长见识了!”
于是,大家开骂,也不觉得蒋浩广媳妇死了儿子可怜了。
蒋浩广还是觉得蒋毅死的蹊跷,报了官,捕头带着衙差上山查了,没查出异常,就是被狼群给吃了。
至于蒋毅为什么大年初二上山,谁也不知道。
东溟子煜回来听说了,也没发表意见。铺子没租到,砖瓦倒是定了,得过了正月十五才能烧。他们不过年,人家得过年呀。
但也有活儿干,挖地基,用石头铺地基,伐木准备檩条大梁,准备木柴,采买原料。
大家不要工钱,就管两顿饭,钱老太带着几个媳妇和侄媳妇给他们做饭。
上官若离上午给孩子们上识字课,下午给孩子们上算术课,还得教几个徒弟医术,做饭也就是给搭把手儿。
正月初八,东溟子煜自己出去采买,趁机从空间里牵出两头奶牛,就谎称是买的。他打听过了,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奶牛这种生物,喝牛乳都是普通的耕牛产的奶。
两头花奶牛一进南北溪村就引起了轰动,簇拥着两头牛,七嘴八舌地问:“这是什么动物,怎么这般像牛?”
东溟子煜道:“这就是牛,叫奶牛,专门产牛乳的,听说是从北面草原贩来的。”
“诶呀,怪不得奶子这般大!”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寡妇,说着还挺了挺胸,对着东溟子煜抛媚眼儿。
几个媳妇子、老娘们儿咯咯地笑,眼睛对着东溟子煜放电光。
东溟子煜是她们见过的最英俊、最有魅力的男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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