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尘不愧是小说里面的主角。
智力是绝对在线的。
晏逢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然后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了身边的季砚辞。
季砚辞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伸手过去帮晏逢穿好了衣服。
又安静了片刻，他说：“我带着晏逢离开安全区，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变异了，我就陪他一起去死，不会给人类造成什么威胁的。”
杨尘惊讶：“真被咬过？”
“我不知道，”季砚辞摇了摇头。
他不想朝着晏逢追问太多，也不想对他的爱人做出什么怀疑。
但是那一天最初见到晏逢的时候，晏逢浑身染血的样子，和那些人说的一模一样。
也就是因为他身上还带着血痕，季砚辞才会在初见的时候提出要检查他的身体。
因为他看起来太像是被咬过的人了。
所以当他确定晏逢身上干干净净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不管是不是真被咬过的，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迅速的生根发芽。
这个道理季砚辞很懂。
如果晏逢体内真的存在着那种病毒，和晏逢进行过亲密接触的他，肯定也早已经被传染了。
所以他们可以一起离开。
他也可以陪着晏逢一起去死。
在这一瞬间，季砚辞发现，考虑到这种结局的时候，他居然不觉得有任何愤怒或悔恨。
他只觉得挺开心的。
至少在生命的尽头，他还遇到了那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过了一段最幸福的时光。
然后能陪着那个最重要的人一起去死。
这世界上或许没有比这个更浪漫的事情了。
季砚辞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思路不错，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和晏逢殉情的美好画面了。
殉情从来都不是什么古老的传言。
那是至高无上的陪伴。
想到这里，季砚辞拉着晏逢的手，本身就打算离开杨尘的办公室。
可是这一次没有成功。
因为杨尘已经拦住了他们两个人的去路。
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无奈，杨尘叹了口气，他说：“就算是真的被咬了，我也没说要让你们走啊？”
“季砚辞，我是不是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了？你之前对感染者的那种做法，我真的很不赞同。”
“如果变异成了丧尸，那确实是可以斩杀。”
“但是变异之前，他还是人类啊。”
“现在都已经是末日了，稍微怀揣一点希望又能怎么样啊？万一真的遇到了人类的光，看到了那种不会被感染的人，杀了他们不就太可惜了吗？”
这些话在之前的日子里，杨尘确实是已经对季砚辞说过无数次了。
只不过不管他说了多少，季砚辞都还是我行我素，从来没有任何要改变的意思。
哪怕现在对象是晏逢，他也同样没打算改变。
不过和以前不同。
他现在是打算一同去死。
至少不是什么单方面的斩杀了。
现在被杨尘拦了下来，季砚辞皱着眉不说话了。
杨尘则是提了个建议，他说：“能让我帮晏逢做个诊断吗？你知道之前的那些被咬的人，哪怕是还没有变异，不管过去了多久，他们身体里面都是可以提取到丧尸病毒的。如果晏逢的身体里也同样可以提取到病毒，那我可以按照你说的来。但如果连丧尸病毒都检测不到的话，你再这样一意孤行，就实在是不合适了。”
这句话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季砚辞终于回头看向了晏逢的眼睛。
这是他的事情发生之后，第一次想要去询问晏逢状况。
当然也理解了他这个目光的意思，晏逢朝着他露出了一个安慰人的笑容。然后回答说：“我真没事，你可以理解为他们是看错了，那些丧尸也伤不到我，我可以保证我的身体里是没病毒的。”
这种话说的其实有点奇怪。
但季砚辞突然就想到了晏逢伸手去握他火剑的那个样子。
奇怪的事情出现的太多。
以至于现在听着这种仿佛发疯一般的发言，他居然还觉得有那么几分可信的必要。
沉默片刻，季砚辞缓缓点头。
然后对杨尘补充了一句，他说：“给我也做个检查，如果他真的有问题，我应该也会被传染的。”
杨尘无奈一笑，应了下来。
也多亏他本来就是医学方面的博士，做这种基础的检测，他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
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忙，所以也就不会让这个消息扩展的更多。
只是时间方面的等待，到底没办法缩减。
在结果出来之前，季砚辞和晏逢就在杨尘的研究室门口等着。
季砚辞一直拉着晏逢的手。
两个人十指相扣，季砚辞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让晏逢靠在自己肩头，季砚辞沉默着保持安静。
半晌。
晏逢问他：“季砚辞，如果我变成丧尸，你也变成丧尸，你会不会恨我啊？”
“不会，”季砚辞摇摇头：“是我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