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明十七年秋。
“八百里里加急,通通闪开!”
“辽东大捷!高丽王室皆入囚!徐帅、洪都侯正押其南归!”
自去年春,到今年秋,接近两年的时间,征北大军在徐进的率领下,超额完成了任务。
辽东以东,女真,平。
辽东以北,残元,灭。
辽东以南,高丽,亡。
两年时间镇三地,以当下这个时代的运输能力来说,绝对也算得上是一场闪电战,而且这一场闪电战还不是一般的闪电战。
从那传令兵呼喊的内容来看,大捷、活捉高丽王室,都表示着日月王朝的这一场战役,完全是以压制性的实力,将敌人一把拍死,毫无还手之力。
“我没有听错吧?我朝版图又扩大了,而且那高丽王室也被我们给活捉了。”
“那不是陛下曾经定下的不征之国吗?怎么镇辽东,却把他们的王室也都给捉了回来?”
自从计收西南,外交收乌斯藏,与遥控东西察合台汗后,日月王朝的版图早就大到了天下百姓无法想象的地步。
现在又多了一个高丽……
哎呀,真是恼苦了他们这些百姓,高丽苦寒且弹丸之地拿来不是给王朝添负担吗?可得好好劝劝皇帝陛下,别去扶贫。
奉天殿。
皇帝朱重八其实早就收到了徐进的信件,知道高丽的王室已经被他给活捉了。
当下这个时间节点是在接近中午,也早过了平日里的早操时间,但现在奉天殿上文武百官皆在列。
京城外的官道上,那传递八百里加急信件的士兵也好像刚刚才到的样子,一副人累马疲,已力不从心的匆忙赶路模样,
没错,这一切都是龙椅上的皇帝朱重八的剧本,此刻他还在演。
“各位爱卿,不是咱故意留下你们,耽误你们的正事,而是最近咱有一件烦心事,需要各位爱卿一起来参谋参谋。”
皇帝朱重八坐在自己的龙椅上,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听此,不管心里面怎么想,至少表面上的样子得做出来。
“愿为陛下分忧!”
文武百官不知道台上的皇帝又要搞什么招儿,客套话说完过后,耳朵全都竖了起来,生怕自己听丢一个字。
皇帝朱重八也不再‘隐瞒’,直接给他们上了一个大菜。
“唉,这些日子里,大家应该都体会到了内阁对政务效率的贡献。”
“也正是因为有了内阁的存在,诸位爱卿,甚至包括咱!在这例行的朝会上,才会如此的轻松,每日脸上都挂着笑颜。”
“唉,而其中做出最大贡献的人,是谁啊……”
皇帝朱重八好似抛出了一个问题,但操场上的官员都知道,这个问题不能答!
内阁,这个官衙的全称是东宫内阁议堂。
要问做出最大贡献的人是谁,全称里就已经给出了答案,两个答案。
一个是东宫之主,太子朱標。
而另外一个,就是内阁的提出者,赵府第二十六代家主,当下内阁首辅。
无论他们怎么给答案,那都会把自己拉到另外一方的对立面上。
这两方,他们谁都得罪不起啊。
不过内阁运行的好好的,皇帝为什么会一脸的语重心长呢?难不成在东宫内阁里还能出什么意外?
“诸位爱卿都知道,之前赵爱卿在回京时,为在天下人面前做表率,曾因咱这个皇帝豁免他的一点小过错,而气血攻心。”
“也是咱这个皇帝的过错啊,让咱的赵爱卿留下了病根。”
“近些日子里,咱的赵爱卿……他……”
“他好像旧病复发,那群庸医居然也给不出来办法,咱不能没有赵爱卿,想来大家也都不能。”
“所以咱今日留下你们,是想问问你们可有认识能人异士,共救咱的赵首辅啊!”
他们猜对了!
看着高台上红了眼眶的皇帝朱重八,不少文武在面面相觑后,也跟着涌上了一样的情绪。
除了最前列的六部尚书,少数几个侍郎,督察院御史,和全部给事中。
因为他们都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可是,皇帝的依仗是什么呢?
礼部尚书解晋,工部尚书王正,户部尚书吕尚,吏部尚书刘松心里涌出伤感与疑惑。
兵部尚书滕德风内心在颤抖与不安,不敢与身边的几个老哥们老对手有多的眼神交流。
至于六部中剩下的最后一个大手子,刑部尚书秦勇力,他的心思反而是最不一样的。
“没错!我没猜错!飞鸟尽,良弓藏!我早看出来了,我早看出来了!”
“那天太子明明原来说着让我主持公开审理,最后却自己亲自上阵,在天下面前,来了一手太子鞭藩王的好戏。”
“皇帝和太子,不仅仅是想收权,还要收人心啊!”
“赵府的内阁首辅绝对不是结束,而是代表一个开始!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站位?”
刑部尚书秦勇力心里的乱麻,此刻比朝堂上,百官加起来的乱麻还要乱。
为什么他能看得如此清楚?要追溯起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