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大家均是一身冷汗,幸好早早出了城,否则就要困在城内了。
家垚赶紧招呼大家往码头赶去。
紧赶慢赶,一刻钟后方才到了约定的地方。
李管事的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家垚赶忙下了驴车,“李管事,我父亲呢。”
“大少爷,老爷和张大爷在一处无法脱身,他就让我先来接应你们。”
李管事的将那护卫长介绍给家垚后,就催促着大家赶紧将行李装船。
“大少爷,听说那姓方的叛军已经攻打到前方八十里处了,看来很快就要封闭城门,准备应战了。”
“李管事的,那你怎么办?”家垚关切的问道。
“我是骑马来的,一会我还要往老爷那里去。大少爷,一路保重!”
家垚抱拳:“李管事的,替我向父亲问好,你也一路保重。”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行李等都已经装上客船,家垚等人赶紧登上船,此时天色已经大亮。
船老大喊着:“开船~”
船公升起帆来,客船渐渐远离码头,往运河驶去。
这几日在航道上也遇到了一波水匪,不过正如家垚所述,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那些负责漕运的护卫本就与沿途的水匪经常打交道;再加上杨管事的走南闯北经验丰富,很识相的奉上金银,那些水匪虽骂骂咧咧的,倒也有惊无险的让他们顺利通过。
只是秦氏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反倒被吓得病倒了。家玥和家铭每日里晕船晕的厉害,累的晏书每日里还要帮着张嬷嬷照顾他们。
晏书原本还担心磊儿年纪小小会不适应航行,结果小家伙每日里不是吃就是睡,那日子过得惬意的很。
虽说路上遇到了些波折,好在大家还是全须全尾的抵达江宁。
晏书一到江宁,就托人给母亲他们去了信,报了平安。
张氏收到信后,赶忙给菩萨上了香:“谢菩萨保佑,谢菩萨保佑!”
十二月下旬,方腊大军里应外合,攻入余杭,杀死了两浙路制置使,廉访使,知州赵霆逃走,方腊大军占领了这江南最为富庶繁华的城市。
此消息传回京城,朝廷上下震动,可王少宰为了粉饰太平却未将此事告知官家;王少宰不说,中枢各官员也均闭口不谈。后来兵部官员每日里都惶惶不可终日,迫于心理压力将此事报与官家知晓。
官家知晓此事后大惊失色,连忙召集朝中重臣商议此事。
重臣给出的建议:一是为平民愤,撤销苏杭两地的造作局和应奉局、停运花石纲、罢黜朱勔父子;二是派童贯、谭稹两人带领京畿禁军和陕西六路番、汉士兵十五万、南下镇压。
此时又有人建言道:“陛下,对于前期作战不力的官员该如何处置?”
官家道:“一经查实是怯战或触犯了其他军法的均可杀无赦,以正军纪!此事就交与兵部去办吧,朕赐尔等便宜行事之权。”
梁玉这日不知为何,心烦意乱。晚上她梦见父兄身着囚服双目圆睁、满脸是血,对着她大喊“我们是冤枉的,你要为我们报仇啊!”
忽的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柄大刀唰的一声将父兄头颅给砍了下来~那头颅血糊糊的滚到梁玉的脚边~
梁玉大喊一声,从噩梦中惊醒~
秋菊睡在旁边的厢房,听到动静,她连忙披上袄子,在外头喊着:“小姐,你怎么了?”
梁玉颤颤巍巍的说道:“吵着你了?我没事的。”
秋菊听着梁玉的声音感觉有些不对劲:“小姐,您真的没事吗?”
梁玉稳稳情绪,声音略平稳了些:“刚才腿有些抽筋,现在没事了,你快回去歇着吧。”
秋菊方才放下心来:“小姐你还是多盖些被子,你这肯定是着了凉,方才会腿抽筋~”说罢,秋菊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梁玉此时心中一团乱麻,想到刚才做的恶梦,是又担心又害怕,只能将头脸埋入枕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任由那泪珠儿沿着脸颊流下来。
抽泣了有小半个时辰,梁玉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平日里梁玉卯时就起来梳洗练功从未间断过,今日却迟了两刻钟还未见屋内有动静。
秋菊赶紧敲门:“小姐,您醒了吗?已经卯时二刻了!小姐~”
梁玉恍惚中听到有人喊她,一骨碌爬起来:“我起了,你去打水过来吧。”
梁玉打开房门,秋菊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了。
一抬头,将秋菊吓了一跳:“小姐,你眼睛怎么了?又红又肿的。是又担心老爷和大少爷了吧。”
梁玉不好与秋菊说昨晚做了噩梦的事情,只得让她赶紧去拿了些冷水来洗了洗,又用煮熟的鸡蛋滚了滚眼眶,红肿方才消了些。
一上午,梁玉都有些魂不守舍,蒋氏还以为女儿是照顾她累的。
“玉儿,如今我身子已经大好,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又要照顾我又要打点过年的事情。这两日你抽空去郊外跑跑马,好好松快松快。”
梁玉勉强笑了笑,“如今外头还有些冷,等开春了在出去跑马。”
蒋氏道:“你说的倒也是这么个理。”
随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