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拿着拜帖,满脸疑惑,“张家要来人拜访?书杰你知道是为何而来吗?”
书杰得了张大哥的叮嘱,只得故作不知,“可能是刚好路过吧,具体我也不知晓。”
张氏想了想道:“有客远来,我们自是该好好招待,晏书明日你先去梁家告个假。”晏书低头应是。
张氏又问道书杰道:“我听你说张家人在余杭做生意,家里应该算是富户了?与族长家比如何?”
书杰道:“应该不比大伯家差吧,具体我也不大清楚。”
等晏书去菜园浇水的时候,书杰跟在后面,小声的说道:“姐,刚才我去见过张大哥了,他说是来提亲的。”
晏书心中慌乱,可还得故作镇定的说道:“别胡说。”说罢,扭头又继续浇起菜地来。
书杰见姐姐有些不好意思,也就不再说话。
晚饭是在怪异的氛围下吃完的。
翌日,秋高气爽,晏书先是去梁家告了假,又去县里最好的点心铺子去买了四样点心。
等回到家中将茶点等待客物件都摆好,张氏和晏书进屋里换了身体面的衣裳。
张氏宝身着暗红色绸衣,那衣服上绣的是是菊花,梳了个高髻,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住,左腕上戴着一只素金镯子。
晏书梳了个百合髻,簪了支梅花样的银花钗,身着杏黄色的绸衣,衣裳上绣了精美的蔷薇花纹样,左腕上带着一只银镯,脸上还扑了粉,描了眉,唇上还点了少许胭脂,整个人显得娇俏了许多。
张氏猛地一看女儿的模样,心里略感惊讶,晏书很少如此精心的装扮。
晏书见张氏看着她,连忙解释道:“人家是外地人,打扮的精神些也是一种礼节。”张氏方才没有说话。
时辰差不多了,书杰也来到院里,静候贵客临门。此时,除了张氏外,晏书和书杰都略显紧张。
此时,周遭四邻见一位长相俊朗的公子和一位端庄的中年妇人身着缎衣,领着仆人和奴婢带着礼物前往江家,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这些人看着面生,不像是咱们这儿的人。怎的带着这么多贵重物品去江秀才家去了?”
“你们说这是去干嘛的?”
“谁知道呢?”
张家垚熟门熟路的来到江家门口,钱氏打趣道:“你这是没少来啊?”
家垚腼腆的笑起来:“以前主要是来找江公子的。”
小山子敲了敲门:“江公子在家吗?我们是张家的,我家舅夫人和公子前来拜访。”
只听吱呀一声,书杰前来开门,见到钱氏和张家垚,赶紧行了一礼。
钱氏见江书杰不过十四岁的模样,身着天青色的绸衫,长相清秀还带着些少年气,不由心生好感,先自我介绍起来:“我姓钱,是家垚的舅母。”
书杰赶紧相请道:“钱夫人,张大哥快请进。”
进了大门,钱氏打量了下江家的房屋,院墙用的是青砖黑瓦,院子里铺的是青石板,靠近两侧围墙的地方留有两条小小的排水沟通往屋外,便于雨水等直接排出;正对前门的是厅堂,用来招待客人所用,两边是偏厅。那东南角边还摆了个石桌和石凳,可在夏日纳凉使用。
整个庭院干净整洁,墙角的桂树长得郁郁葱葱,屋廊下摆着的些造型别致的罗汉松、半边梅等;可见家里也算是那有品味的。屋脚边还种了月季和茶花,此时开的正好。一个大大的水缸里种着碗莲,莲叶下有着三两条小锦鲤,偶尔还吐个泡泡。
没有什么雕梁画栋,整个院落清雅的很,典型的耕读之家的风格。
打量的过程也不过是一瞬间,只见晏书扶着张氏迎了出来。
钱氏赶紧热情的上前对着张氏行了一礼,然后热情的打着招呼道:“这是张姐姐吧,我是家垚的舅母,姓钱。”
张氏微笑着回了一礼:“钱夫人好。”
晏书也向钱氏行礼道:“钱夫人好。”
钱氏赶紧扶起晏书:“这就是江姑娘吧,快快请起。”
说罢,她细细打量起晏书来。只见这位姑娘一双柳眉弯似月牙,鼻梁挺直,杏眼薄唇,通身自带书卷气。虽说戴着银钗可也显得素雅的很,并不小家子气。
张家垚赶紧上前向张氏行礼:“张伯母。”
张氏面露微笑,“贵客快请坐。”说罢,将他们迎往前厅。
众人落座后,晏书去厨下端来清茶,并一一奉上。
将茶端到张家垚处时,两人悄悄的互看了一眼,然后就赶紧将目光移开了。
张氏抽空打量了钱氏,她常年做绣活,对料子自是深有研究,一眼就看出钱氏的衣裳用的是上好的苏缎。钱氏头上戴了一支金制的雀头钗,手腕上戴的是一只绞丝金镯子。钱氏多年执掌中馈那周身的气派自是端庄大方的,以张氏所见恐只有少数几位官眷能与她相比。
钱氏一示意,她带来的仆人们有序的将绸缎、文房四宝奉上。
张氏见礼品丰厚,连忙道:“无功不受禄,钱夫人您这是?”
“我听我家外甥说,他读书游学到本县时,多受江家公子照顾,上次还蒙您错爱,做了鞋袜送与他;这些是谢礼。”
张氏赶忙说:“钱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