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晏书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梁家,梁玉早已到了书房等着了。
晏书坐定后,“好了,先让我查查你的功课,看你这几日是认真对待课业。”
梁玉俏皮道:“夫子看不起人,我可是每日都有温书和写课业的。”
晏书笑了笑,先是检查了课业,布置的描红都在认真书写。又抽查背诵了《诗经》里的一段,挺流利的,晏书很是满意。
“不错,还是有每日温书的。那咱们继续后面的功课。”
课间,梁玉问道:“秀才公什么时候请客?”
晏书道:“等休沐那日,我让他在喜庆楼定个包间。”
待到课后,晏书又去拜见了蒋氏,谢了昨日的贺仪。
蒋氏道:“这有什么可谢的,孩子们有出息,可是好事情。”
回到家中,晏书对书杰说道:“过几日就是休沐了,到时候你先在喜庆楼定个包间,那日要宴请梁玉。”
书杰道,“好的,过两日我就去安排。”
这几日花销了不少钱,晏书将那钱匣打开,数了数银子有些心痛,可有些花销又不能省。不过好在有那富户赞助那学里,凡是考取秀才的一律奖励十两银子,这十两银子差不多是那小康之家一年花销。而这富户也不是白赞助的,一是能得了县令和教谕大人的眼缘,要知道那每科考取的秀才、举人、进士的数量也算在那县里的考评里面;二是这么些个秀才,总有那能出头的,微末之时加以资助才显得诚意;三是凡是对县里有助益的都能在那县志里留个名,要知道“士农工商”,那商人地位低下,要想雁过留名可不就得多造福乡梓了,那助学修桥铺路的都会写在那县志里。
晏书想着书杰要去考敷文书院的事情,学费加上食宿,每年至少要预备出五十两,两年就是一百两。看来只能从培养多年的花木上想办法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氏又提起晏书的婚事来,“昨日,你刘姨又悄悄问了我,咱家到底应不应刘家的婚事?”
晏书原本的好心情低落下来:“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
眼看张氏又要生气,书杰赶紧打着圆场:“母亲,家里刚忙完宴请等事宜。过些日子我又要准备去考敷文书院,姐姐帮我忙活这些事情呢?”
张氏顿了顿,“考敷文书院?怎么没有听你们说过?”
书杰道:“说过的,您不记得了?”
张氏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就算考书院,那也是书杰你多做准备,怎么还要你姐姐忙活?再说了,你现在都是秀才了,去书院读书还要考试?”
书杰赶紧解释道:“这书院据说是江南最好的书院之一。书院学风清正,每年都有很多学子前去求学。听说每次乡试都有数十名学子能中举人;每次春闱也有许多学子得中,据说曾经还出过探花榜眼呢。”
张氏对儿子的科举自是重视的,“原来如此,那你要好好准备。只是这学费恐也不菲吧?”
书杰笑道,“这您就不用担心了,若是我能考上那书院并且是那前二十名,是可以减免学费的。算上食宿等花费,一年预计要花五十两银子,不过母亲您放心,我也会帮着抄书什么的,赚些银钱补贴花费。”
张氏听说一年要花五十两银子,这数目可不算少。
晏书白了书杰一眼:“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两年都由我供,你就安心读书做学问。若你好好读书,两年提升尽够你在科举上再进一步了,若是你没有那资质,继续读下去也没用处。”
张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吃着饭食。
等书杰回屋歇息后,张氏将晏书喊了过来:“去书院那么大的事情,当时你们也没有和我说清楚啊。”
晏书赶忙解释:“当时也是匆忙决定的,再加上那时候主要的心思都放在小弟院试上面,就没有说的很清楚,是我的过失。”
张氏脸色不大好,“你们总爱自作主张。”
晏书道:“今年是赶不上,明年二月下旬书院会再招生,到时候小弟就要去考试了。我想着这几个月想些办法,多赚些银子。”
“想什么办法?”
晏书:“我寻摸着我培育的珍珠黄杨和那兰花还值几个钱,就先各卖一盆给花草行。”
张氏道:“也可以,反正等你嫁人了,这些个花花草草我也不会伺弄。”
张氏打定主意今年一定要将晏书的亲事给定了,再拖下去,她也要受不住外人异样的眼光了。
晏书默默不语,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书杰回到屋里,给家垚写了封信,先是告知了自己已经中了秀才,又将母亲催促姐姐成亲的事情说了。
虽说张大哥和姐姐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书杰虽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可心里也有了些谱。不论张家如何决断都得从速,否则就是误人误己。
这边刘氏迟迟得不到张氏的回复,也有些不喜。晚上与夫君说起这事:“张姐姐至今还没有就婚事的事情给答复呢。”
杨助教道:“她儿子刚中了秀才,正是风光的时候,我看这婚事有些悬。说来相看至今,江家也没说允了这婚事。”
刘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