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落喜道,“王爷,若此事为真,那承乾公主就完了!”
衡壁有些忧心地摇了摇头,“这事没那么简单,若公主并非皇上亲生,那就涉及皇后的清誉,亦会连累王爷!”
千城落道,“王爷和皇上不是默认胱贵妃才是王爷的母亲了吗?”
衡壁蹙眉看着千城落,“默认也不代表是!”
赵曦却轻笑出声。
二人不解,衡壁问道,“王爷为何发笑?”
赵曦凝眸,“赵缨是不是龙种很重要吗?她即便是,若本王登位,今后她还能逃得出本王的手掌心?”
“重要的是,这个秘密,能帮本王除掉一个人。”
千城落:“谁?”
衡壁目光一凝,显然猜出来了。
他有些激动,半晌,才幽沉道,“殿下好计谋!”
赵曦神色依旧轻淡,“上官澍这个人确实棘手,为了巩固他国公府的地位,他不惜……向父皇举荐赵缨为嗣,他权倾朝野,不倒,本王不放心。”
“若上官澍得知赵缨被困宫内,被质疑身世,有性命之忧,他会如何?”
衡壁道,“必会不顾一切!”
千城落也明白了,“只要逼他动了手……”
赵曦道,“镇国公府根基深厚,上官澍功高劳苦,朝威军威甚足,父皇也深爱戴于他,他轻易动不得,为今之计,只有逼他谋逆,才可让他失信于父皇,进而除掉他!”
千城落道,“除掉了上官澍,公主就真成了刀俎鱼肉。”
衡壁不在意这个,他只在意如何让六弟心甘情愿去死,他都是骗他的,他想要他归位!
他与天地赌一把,若六弟胜了,则他们胜,若六弟失败了,那他们也跟着一起重归混沌。
衡壁眸色一深,“王爷,此事交于在下,我一定让上官澍有去无回!”
赵曦却阻拦道,“不可!”
衡壁不解,“王爷……”
“他可以死,但不能死在本王手上!杀他,就是杀功臣,到时候满朝文武,无论勋贵老臣还是清流文臣,都会弹劾我!”
衡壁心头涌上一股烦躁,他敛下眉眼,不让赵曦看出他的冷意。
半晌,他不情不愿地答应,“好,我会留他一命。”
赵曦轻轻颔首,开始布计。
“这个消息就由上官渚来传吧,也让本王看看他对本王的忠心!”
……
“王爷找臣有事?”
上官渚行完礼,被看了座。
赵曦看着上官渚脸上的伤,忍不住问了句,“怎么弄的?”
上官渚丝毫没掩饰,恨道,“家事而已,和臣兄有些矛盾。”
千城落见状道,“大人亦是朝中砥柱,太师竟这般狂妄,不顾大人颜面……”
上官渚眉眼晦暗,沉声打岔,“还是别说臣的事了,王爷何事?”
赵曦不赞同地摇头,“今日之事亦是关乎汀之之兄,上官太师,汀之,该是你大显身手的机会了。你可愿意为本王传个消息。”
“王爷何意?”
赵曦目光幽淡,上官渚知意,立即跪下表明衷心,“臣得王爷再造之恩,不胜感激,愿为王爷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赵曦轻轻颔首,紧接着漫不经心地将计划道出,上官渚拧眉,“殿下的意思是,让我传假消息,逼我大哥调兵闯宫,活捉于他?”
“没错,既是上官澍不愿跟从本王,偌大的镇国公府,不如换个人当家。汀之,若上官澍倒了,镇国公府就是你的了。”
上官渚沉默了,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剧烈起伏的胸膛泄露了他的心绪。
“这……”
一旁的衡壁煽风点火,“汀之莫要心怀不忍,或许你们兄弟之间有些情谊,但早在他伤害你之时,你便不欠他了。”
上官渚猛地站起身,“对,我不欠他了。”
“凭什么都是国公府的公子,他是世子,尚得起公主,我却连宫门都进不得!”
“我的才华智谋不输他,凭什么要一直在他的阴影之下?”
“他接二连三的害我,若不是他设计将我的花柳之症暴露,我又岂会被人耻笑至今?”
“皇后被捉之时,他还意图狂骗我入局……殿下,你尽可放心,消息我来传!”
赵曦神情淡淡,唇角浮起一丝满意的笑意,他再三保证,“汀之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落下不仁不义的名声,本王会留上官澍一命的!”
上官渚呼吸微促,他连连点头,“多谢王爷体怀!”
……
翌日,赵曦将收拾好的赵子嬅和无发法师带进了宫。
胱贵妃正在给建熙帝喂药。
养心殿已然成了胱贵妃的天下,建熙帝久未早朝,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脸色也愈发难看,胱贵妃每日伺候在侧,喂药和……吹风。
一日。
“陛下只定王一个嫡子,何不让定王暂时监国,陛下也可好好养着身子,陛下这般,臣妾心疼。”
于是,定王权柄更甚。
又一日。
“承乾公主真是愈发蛮横了,臣妾听说承乾公主背地里怪您冷落了皇后娘娘,骂您是昏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