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就在镇国公府安置了下来,上官清粤倒是出奇的乖,早早便睡了,上官诚敬还担心她告状呢,见她睡了,上官诚敬松了一口气,回院子睡了。
翌日清晨,几人用早膳的时候,京兆尹亲自来向上官澍禀呈昨夜的案情,翟家因为纵火,间接气死陶大人,被下了刑部大狱,翟父的罪名可大可小,但翟夫人因翟圭之死,疯了。
因翟静语发誓招来的横祸,翟夫人恨极了翟静语,将她的脸挠花了,翟静语哭着求狱卒给她找大夫看脸,说她不想和她姐姐一样,成为丑八怪。
至于陶家,昨夜抢金的犯民抓到了一半,陶家潜藏的万贯家财保全了八成,还算幸运。
陶夫人也受了大刺激,神志不清,倒不是因陶大人之死,是因财物被抢夺了两成,心疼的。
上官澍看向翟静璇,显然是想让她来决断,翟父的下场。
翟静璇想起娘亲死去前的惨状,想起这些年来的屈辱和践踏,她咬牙狠心道,“大人,此事定要公事公办,还陶家人一个公道。”
一旁的上官诚敬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要给翟父求情呢,毕竟是她亲爹。
京兆尹秒懂“上官诚敬”的意思,上官澍又吩咐了两句,京兆尹离开。
用完了早膳,门房通报,高崎来找“上官诚敬”玩了,翟静璇心道刚好,她也想提醒高崎,不要沾染“翟静璇”!
上官诚敬刚要起身,就发现翟静璇起身了,他这才想起,他现在的身份,然后他就有些不对劲了。
男人对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管喜不喜欢,都是有占有欲的。
翟静璇板上钉钉是他的妻子了,她现在要和外男出去玩,算什么样子?
上官诚敬状似不在意道,“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不行!”
翟静璇果断张手制止,他去了,不是更乱了?
上官诚敬看着翟静璇的目光,渐渐沉了。
上官清粤抹抹嘴角的奶渍,奶声奶气道,“大嘚嘚,你不能跟翟姐姐一起出去玩,你得跟我走!”
“跟你去干什么?”
“你别管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上官诚敬抿了抿唇,从翟静璇身上收回目光,翟静璇见状,怕他跟上,逃似的走了。
上官澍看了眼大儿子难看的脸色,他是过来人,少男少女的小心思,自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温声道,“诚敬,女孩子都喜欢温柔的,不喜欢那些成天耷拉着脸的。”
上官诚敬拧眉不解。
上官清粤阴阳怪气道,“这就是爹爹一看见娘亲就呲牙笑得像个傻子的原因吗?”
上官澍:……
“噗……”上官诚敬憋笑。
上官澍捏了捏小家伙软乎乎的脸蛋,这个漏风的小棉袄啊……
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留下你大哥哥要做什么?”
上官清粤深吸一口气,幽幽地看了眼对面的上官诚敬。
上官诚敬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
下一秒,就见上官清粤从小衫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到上官澍面前,与此同时,小脸一皱,嘴一撅,就要流下泪来。
上官澍诧异地看了上官清粤一眼,“怎么了?”
展开纸笺,上面都是弯弯曲曲的道道。
“这是什么?”
上官清粤瞬间哽咽道,“爹爹,这是我的血泪史!你不知道,这几天跟着大嘚嘚,我可受苦辣!”
上官诚敬倒吸一口凉气。
该来的还是来了。
上官澍心疼坏了,软软乎乎的,娇娇弱弱的小女儿,朝他告状,上官澍一瞬间脑子都空了。
他将娃抱到腿上,“怎么了粤儿,慢慢说,爹爹听着。”
“爹爹!”小家伙伸出手,指着上面的一道,开始历数收到的委屈。
从被压成小饼干,到肚子勒红了,再到小脚趾被蚊子叮肿了……
一桩桩,一件件……
间或,小家伙还掏出证据,抽抽噎噎地掀开小衫,给亲爹看看圆鼓鼓的肚皮,看看豆子大的小脚趾。
上官诚敬看着那张无字罪书,嘴张得能吞下个鹅蛋。
她……她……这么小的人儿,这么会告状?
记性真好啊,一道代表一件事,她把事情都记清了,合计着是怕说不全!
他明白了,她为何要睡足吃饱了再告状,不吃饱睡足,哪有精力哭啊!
小娃娃越哭越凶,更凶的是娃她爹。
上官澍的怒气值嘟嘟嘟嘟——终于在小家伙都数叨完后,爆发了。
“上、官、诚、敬!”
上官诚敬看着亲爹抬起的大巴掌,颤声道,“爹……爹……你听我说……”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半个时辰后,宁安堂。
“祖父,你不知道哇,我可受苦了,大嘚嘚他太不着调了……”
从宁安堂出来后,上官诚敬捂着被老国公被挥了两掌的背,龇牙咧嘴地看着前面大摇大摆的小鼻噶,“上官清粤,你够了!”
上官清粤头也不回地哼了一声,“不够不够,我还要进宫!”
上官诚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