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太子的,是清脆又响亮的两个大逼斗,扇得太子眼冒金星,可他又不敢反抗,谁让眼前这个老妇,是他母后孝敏皇后呢……
“你还敢叫?!”
“我不叫了不叫了,母后你注意点别打脸,哎呦嘶~”
孝敏皇后余光瞥到角落的一个鸡毛掸子,一个跃步过去,太子只觉那身影快如疾电,猛如捷豹,太子捂着脑袋,瞠目结舌,“母后,你不愧是在林子里打了十年的猎,这身手,绝了!”
孝敏皇后:……
孝敏皇后抄起鸡毛掸子,咬牙切齿地朝太子抡去,太子的叫声愈发凄惨,“绝了哈!老娘的掸子抡得更绝!”
孝敏皇后那个气啊……
每每坐在未开化的丛林里,费力地撕啃着老豪猪蹄,满腔的愤恨化作了咬合力。
十年啊……十年啊!
要不是她穿之前是个从小在部队长大的野外探险博主,她能活到现在吗?
末了,还是教她野外生存的亲生老爹救她狗命!
都是眼前这个王八羔子害的!
屋子里,吱哇乱叫,昏黄的烛火映在纸窗上,两道人影模糊不清,只那鸡毛掸子上下左右疯狂摇摆,抡出花来了。
门口的侍卫们一脸木然,显然已经听习惯了。
他们自是知道内情的,知道太子正被他娘揍,听着声音毛骨悚然的同时,不免心道,原来太子也是会被娘亲打的!
不远处,端着洗脚水的巡抚大人看着,迟迟没有靠近,肖大人路过,问道,“白大人,你怎么还不把洗脚水给太子殿下送过去?”
肖大人的语气酸酸的,要知道,给太子送洗脚水的好差事,要不是白大人官最大,能轮到他嘛!
白大人自是听出了同僚的羡慕嫉妒恨,抬起下颌哼了一声,双手占着,他没法子捋胡须装下逼,只得阴阳怪气道,“你懂什么,太子殿下文昭武赫,焚膏继晷,深夜了还要练剑,本官自是等殿下练好了再送去!”
肖大人一听,朝太子的房间看去,果然,一道竖影上下纷飞,隐约的,从屋子里还传来太子呼呼哈哈的声音……肖大人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哼,算他有眼色,会拍马屁!
肖大人愤然离开,白大人看着窗影,笑得愈发得意。
不知过了多久,“剑影”断了……
白大人:!!太子竟这般刻苦,都把剑练断了!!
屋里,孝敏皇后一把丢开断成两截的鸡毛掸子,坐到床上,一番折腾下来,脸不红气不喘,看起来体格就硬朗,不愧大楚森林之王。
太子都被抽懵了,直到孝敏皇后发话,“给我端洗脚水去!”
太子这才如游魂般走到门口,开门,要水,端上,门口的侍卫同情地看了一眼太子,然后把门合上。
太子将水端到孝敏皇后跟前,蹲下,开始给她洗脚。
孝敏皇后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着太子给她洗脚,孝敏皇后咽下一块脆桃,囫囵道,“上回说到哪了?”
太子想了下,回答,“哦,上回说到缨儿的小女儿找回来了,是被镇国公夫人换走了,他们都说小粤儿是魔童,会害镇国公府……”
孝敏皇后怒道,“狗日的郦槐,趁老娘不在,敢欺负我宝贝闺女,还换走我的孙女,还有上官世藩这个老不死的,看老娘回去怎么收拾他们!”
太子撇了撇嘴,心道母后还是以前的母后,嘴里的脏字比唾沫还多,不过听着解气,他母后为人向来淳厚宽仁,但挨着他们兄妹俩的事,便专横霸道,毫不容情,正所谓为母则刚。
他自是喜欢母后这般,没有他母后的专横霸道,哪有他和缨儿的地位隆宠,他抬头,呛火,“母后你不知道,自打你走了,孤和缨儿就成了没娘的可怜孩子,缨儿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孝敏皇后心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缨儿是她的心尖肉啊,十年来,她每逢想起她那漂漂亮亮,抱起来又香又软的女儿,都不禁落泪,心底是愈发愤恨儿子的胡闹。
她带了哭腔,痛愤质问道,“你妹子受委屈,你父皇不管啊……”
“缨儿这个人,你也知道,报喜不报忧,况且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不是太出格,父皇也不好说什么,但是父皇撤了镇国公夫人的诰命,算是小惩大诫。”
孝敏皇后冷哼,“算郦槐死的早,便宜她了!”
母子俩继续说着过去的事,直到赵琮出去,擦洗完了又回来,守在孝敏皇后床前的小塌上。
孝敏皇后将他叫起来,拿起伤药,要给他擦药。
赵琮背对着孝敏皇后,后背热辣辣的伤口上,被轻轻地涂上伤药,凉丝丝的,孝敏皇后多年行猎,掌心都是老茧,但她刀子嘴豆腐心,刻意力道放的轻又轻。
孝敏皇后没好气地问,“疼吗?”
赵琮笑得像个傻子,他嘿嘿两声,“不疼,母后你要还是不消气,接着打,我抗揍!”
孝敏皇后空出手,轻轻推了下赵琮的脑袋,“都多大了,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等你登基了,大臣们能服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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