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气的是,因她一再在赵缨那里讨不到好,邵遗晖定是轻视于她了,觉得她比不上赵缨,她自是知道他爱她,但是她也要做他心中最完美最厉害的女子!
“她是公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况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是武将,更该明白这个道理!”
“你莫要再劝我,我已经想好了,这小娃儿是赵缨的心尖肉,若她出了事,赵缨必会肝肠寸断。我会做的十分隐蔽,她绝不可能查出来幕后之人是我!”
“什么?你要杀了那个小娃娃?”黑衣人骇然。
“我帮你看着,只是想帮你出口气,你怎能将气撒在一个无辜稚儿身上?若要让阿晖知道……”
齐东强打断他,眸光微厉,“你若告诉阿晖,我便没有你这个朋友!”
“你……”
齐东强不屑,“父债子偿你且没听说过?再者,这小娃娃今生投了个卑贱的女胎,我不过是早日超度她,她合该感谢我。”
“你放心,我不会折磨她,我会让她舒舒服服的死,毕竟我最恨的是赵缨,只要报复了赵缨,我就开心了。”
她忽而一笑,眼里溢满了幸福和憧憬,“三日后,我便要嫁给阿晖了,到时候……公主府办丧我办喜,呵呵,想想都要痛快死了。”
黑衣人见劝不动,叹了口气,同意了,“那我们把事情做隐蔽一些……”
……
天幕渐黑了。
黑衣人看着地上躺着的侍卫,一个个都被抹了脖子,已然断了气。
周围是城郊的农庄,本就偏僻,此时所有人都回家吃晚饭去了,故四下无人。
黑衣人提了提面罩,用袍底抹干剑上的血迹,回鞘。
视线里,马车的车影成了一个黑点。
黑衣人望了一眼,便转过了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飞檐走壁,身影隐匿在黑暗里。
突然,冷清的京城喧吵了起来。
马蹄声,军靴声……络绎不绝。
“都给我搜,一家也不要放过!”
“是!”
很快,整个京城被戒严,所有的军士侍卫衙役出动……黑衣人无处可藏,他只好去了邵遗晖的宅子。
巧的是,邵遗晖不在。
公主府。
几个孩子眼眶红红的,上官祁佑还哭着,赵缨却如失了魂般,坐在那里,不哭不笑。
陆予担忧道,“殿下,太师那边传话来了,让您别担心,他一定把小小姐找回来……”
邵遗晖浓眉深拧,淡声提醒,“殿下,恕微臣多嘴,小小姐必是让人拐走了,此人如此缜密,必是……殿下或太师的仇家,当务之急,您该仔细想想,谁有可能……”
赵缨的眸动了动,似是有了焦距,她缓缓朝邵遗晖看去,倏然间,灰暗的曈盈上一层水雾。
邵遗晖心尖一颤。
“我自是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她才害怕,这段时日,她杀了那么多人,若是……
豆大的泪倏然落下,赵缨不敢再想了。
她快要疯了。
粤儿……她的粤儿……
她真的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粤儿……
明明不久前,她还在她怀里撒娇,怎么就失踪了呢……
赵缨的身子抖得厉害,她又急又恨又怕,她在心底默默祈求上苍,不要让她的粤儿出事,不然,她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赵缨已然无法正常思考,只是强存着一丝理智,迫使她振作,她不能在这哭,她要想办法。
她控制不住地抖着,颤着,起了身,李嬷嬷连忙上前扶住她,她走到书案前,拿起笔,眼前氤氲成雾,她看不清……
她写下一个个名字,直到写完,毛笔顿时脱了手,她看向邵遗晖,面若死灰,“拿着这张纸去刑部,让高大人拿人,一个个审,还有大理寺,京兆尹……告诉他们,不计后果,出了事本宫担着,务必给本宫把元凶审出来!”
邵遗晖闻言顿了一下,紧接着拿过那张纸,“微臣定把公主的话带到……”
邵遗晖刚要转身,突然被赵缨叫住。
“邵遗晖……”
邵遗晖转过头,一眼望进赵缨幽深如漩涡般的眸里,她定定地看着他,有一种山雨欲来的疯狂,她声音极轻,“齐东强现下在哪?”
邵遗晖浑身一震,正色道,“回禀公主,三日后便是微臣的婚期,她正在家中准备。”
赵缨轻轻嗯了声,敛眸轻喃,“是我想多了……”
她猛地抬头,胸膛一起一伏,“你们带着名单去找人,邵遗晖,你去把齐东强找来,本宫要见她……”
“殿下,此事定与齐东强无关,微臣了解她,她不会……”
赵缨轻声打断,“我要见她!”
邵遗晖见赵缨的神色,便知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退下,退下前说道,“微臣这就去寻!”
人都走了,孩子们也被赵缨轰走了。
赵缨仰头,失神地看着天上的星辰,脸上确是一副豁出去的疯狂和狠意。
……
城外的官道,漆黑又狭窄。
齐东强易了容,驾着马车,待到马车上了望峰山,她再刺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