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死讯,陆陆续续传到了贤王妃的耳朵里。
贤王妃大恸,她本不过是想给思德报仇,但为何会落到如此地步,不仅害了她,还害了那么多可心儿。
贤王妃着实寸断肝肠,一夜白发,即便此时不死,也离死不远了。
但是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还没给思德报仇,思德死的这般冤枉,她若是不替她伸冤,那到了地府,她还以何面目见她?
贤王妃当即冲到门口,朝门口的侍卫们嘶吼,“我要见王爷!让我见王爷一面,我便甘愿赴死!”
消息传到贤王耳朵里的时候,贤王冷嗤,他已厌恶贤王妃至极,不愿再见她一眼。
即便她不想死,几日后也会被饿死。
侍卫将话原封不动传给了贤王妃,贤王妃冷笑,咬破了指尖,写下了一封血书。
片刻后,贤王出现在了贤王妃的面前。
男人的声音阴沉冷漠,“何事?”
贤王妃开门见山,“我知道你厌恶东宫,意欲谋取皇位,你想要除掉承乾,我可以帮你。”
“为何?”
贤王不解。
贤王妃苦笑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瞒你了,我与思德情投意合,赵缨暗害了思德,我不过是想为思德报仇而已。”
贤王大惊,“思德是承乾杀的?”
“你是如何得知?”
贤王妃冷笑,“他们都说思德是她那个驸马害死的,但我不信,思德说过,她那驸马就是个怂蛋,连鸡都不敢杀,还敢杀人?”
“于是我就派人去找寿王的下落,从寿王的口中,我得知了思德的死因……”
“现在我活不成了,我便把寿王的下落告知于你,他是证人,他可证明赵缨是杀害思德的凶手……”
说着,贤王妃眉心一蹙,嘴角呕出了一口黑血,然后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贤王一怔,知道她已经服下毒药了。
贤王盯着桌上那开了封的毒药,说道,“你放心,我与你夫妻多年,你死后遗愿,我会为你完成的。”
贤王妃轻嗯了一声,空洞的眼睛滑下一行泪。
贤王走了。
贤王妃紫黑的唇瓣微抬。
赵秉虽是告知了她,思德长公主的死因,但他已然没有证据证明了,只空口白牙,根本无法取信于人,故她得知后,也不敢告知建熙帝,只能找些旁门左道去陷害赵缨。
她将赵秉的下落告知贤王,也是存了别的心思。
若贤王成了,则她为思德报了仇,若贤王败了,二次攀篾承乾公主,建熙帝必不会再容他。
她死了,她的可心儿们死了,她也要贤王给他陪葬!
若不是他看重她母家势力,和她父母一起瞒着她做下亲事,强娶于她,她怎能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她的一生,都是贤王毁的!
贤王妃低哑的笑,突然,笑容僵在了嘴角。
……
京郊的一处别院,赵瑶和赵秉被贤王妃安置在里面。
赵秉再也不用沿街乞讨,赵瑶也有了好的伤药,好的照料,故脸色好看了些。
就是胸口的伤,因无发法师似给她施了某种秘术,让她必须噬新肉才能愈合,且若开始用了一个人的,那自始至终,都要用此人的。
赵秉的前身已经割得差不多了,他每日忍着痛,不停给赵瑶割肉,真真用血肉饲养。
然却不得丝毫感激。
赵瑶逼着他去救出赵子嬅,赵秉便冒着天大的风险,用火药炸开了囚室,救出了赵子嬅。
将赵子嬅带回来那日,赵瑶母女俩抱在一起痛哭,但之后赵瑶却一副胸有成竹之态,口口声声说,赵缨没了威胁她的把柄,她就完了,她和赵子嬅受过的折磨和屈辱,她会一样一样讨回来。
赵秉开口劝了几句,说他会照顾她们母女俩,就这样安生过日子不行吗?
却被赵瑶呵斥,连赵子嬅也怒视着他。
赵秉无法,只能不再说了。
清晨,天刚蒙蒙亮,赵秉白着脸,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半盏茶后,新鲜的血肉已经割好,放在了赵瑶的床头。
赵瑶和赵子嬅母女俩还未醒。
睡在赵瑶身边的赵子嬅却闻见了血腥味,觉得难闻,迷迷糊糊抬手,将碗扒拉到了地上。
血肉砸在地上,赵秉见了,浑身一抽,就像砸在自己心上一般。
连日来的憋屈和身体上钻心的疼,已经让他麻木了,可即便这般,看到碗被那么轻易地砸到地上,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可仅仅是红了一下。
他转身离开,边走边解开衣衫。
他作为父亲和外祖父已经给不了赵瑶和赵子嬅许多了。
本来贤王妃将他们安置下来,好生照料,然近日听说贤王妃出了事,银子再也不送来了,连服侍的丫鬟婆子也都走了。
赵瑶猛一得知,怪他没给贤王妃出力,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但发脾气归发脾气,发脾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现在他们又到了窘迫至极的境地。
比之前还要难!
过去赵瑶躺在床上,虽嫌弃饭食,但毕竟是个大人,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