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站在河边,看着平静的河面,百思不得其解,人哪去了,哪去了?
不会真跳河了吧?
道士心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此人真一时想不开跳了河,他也要将尸体捞出,交给恩公。
想着,道士便要解衣下水,“四弟,帮为兄拿衣服……”
半天得不到回应,道士仔细盯着河面,又唤了声,“四弟!”
“四弟!”
久久得不到回应,道士急了,回头看去,下一秒,脸耷拉了下来,沉声道,“四弟,你干什么呢?”
斗笠男正偷偷摸摸地走到马身边,解着马背上的食物,闻声,他吓了一跳,脊背一挺,紧接着回头,讪讪道,“二哥,太香了,我就尝一口……”
“这都什么时候了?!”道士怒极,厉喝,“你给我过来!”
斗笠男无法,只好松开绳子,朝道士走去。
河边,道士解着外袍,“给我拿着点,我下去一趟!”
“哦……”
道士听着斗笠男的语气,无奈叹了口气。
正待此时,二人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闪过,道士心中一凛,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然而已经晚了。
一股大力突袭二人的后背,二人随即落水。
随着两道扑通声,溅起水花阵阵。
幽冷的月光下,上官澍立于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水里的二人,长指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袍子,哂笑道,“凭你二人还想偷袭我!”
他早便发现有人跟踪他,之所以没正面硬刚,是怕打架把他新换的袍子弄脏了,他还要入宫见赵缨的。
河里的二人扑腾着,好在河水不深,二人也略通水性,很快就爬了上来。
斗笠男咳嗽着吐了口水,“yue……这水太臭了……”
道士给斗笠男拍了拍,紧接着抬头,看向上官澍,下一秒,瞳仁放大,眸底的神采由震惊转为喜色,他脱口唤道,“六弟?!”
上官澍剑眉紧蹙。
斗笠男闻声也朝上官澍看去,顿时惊喜万分,他猛地站起身朝上官澍扑了过去,“六弟!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六弟,我想死你了!”
上官澍一个没留神,就被斗笠男手脚并用,熊抱住了。
他微愣,直到斗笠男身上的湿气浸过他的衣袍,侵到他的身上,上官澍虎躯一震,下颌紧绷,牙齿咯咯作响。
一股骇人的怒气正欲喷发。
他、的、袍、子……
他还要穿着去见赵缨……
他还要让赵缨一见倾心……
斗笠男似是感觉到了上官澍的寒气,从上官澍身上爬了下来,干干一笑,转头对道士说道,“二哥你看,六弟高兴坏了,都不会动……啊!”
话还没说完,斗笠男被上官澍一拳又怼到了水里。
道士的眼珠子随着斗笠男的身影移动,直到斗笠男落水……道士猛地转过头,看向上官澍,“六弟,你为何要这般对四弟?”
上官澍都要气疯了,他冷笑一声,戾气横生,“谁是你六弟?”
“少跟我攀亲!”
“我不但要打他,我还要打死他!”
“六弟,你莫不是失忆了?”
上官澍懒得理眼前这个神经病道士,他破罐子破摔,径直冲到河里,想把斗笠男捞出,继续揍,道士见状,忙不迭去拦,二人终于交上了手。
彼此都没带兵器,只拳拳到肉,道士一边还手,一边苦口婆心地劝,“六弟……”
“我不是你六弟!”
“六……这位壮士,我二人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将我四弟置于死地?”
正巧此时,斗笠男哭着从河里站起来,鼻下冒出两行血,道士见状愣了一下,下一秒,上官澍空出一只胳膊,朝身后一砸。
哐……扑通!
斗笠男又倒进河里。
上官澍怒气不减,“既然你要理由,我就给你一个,你不长眼的弟弟把我新换的袍子弄脏了,我要穿它见心上之人的!”
道士大惊,“六弟你是魔祖,你怎可与人动情?”
上官澍“嗬”了一声,已然是烦躁到了极点,拳脚愈快,道士快要招架不住,此时斗笠男缓过神来,又站了起来,刚站起就被上官澍又是一拳,打趴下了。
道士惊呼,“四弟!”紧接着腹部中了一拳。
道士来不及缓痛,连忙迎上上官澍的攻势,然而已经落了下风,上官澍横扫堂腿,道士一个躲闪不及,被铲倒,扑通摔进水里。
上官澍沉了口气,连连冷笑,看着已经从河里起来,捂着胸口,唇角带血的道士,冷声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道士喘着粗气摇头,“我不会说的……”
上官澍唇角一扯,“不说也行,我直接送你们上路!”
道士大骇,同时,眼底涌上痛心之色。
六弟不认得他了,还要杀他?
上官澍朝道士走过去,突然,身后响起沥沥的水声,上官澍未回头,就知道是那个白泱泱的小子又醒了。
身后,斗笠男见上官澍要杀道士,声嘶力竭喊道,“别动我二哥,要杀冲我来!”
“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