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轻风拂面,崇庆殿里植了不少白梅,入鼻是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如此雅致之景,后殿内竟时不时传来腌臜之声,着实脏了贵人们的耳朵。
几个好热闹的豆蔻少女被大人轰走了。
人群中,捂嘴偷笑看热闹的不在少数,只有太子妃和郑淼淼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她们根本不信赵缨会和人苟合,如果里面真的是她……那就糟了。
太子妃瞧着门口的赵瑶,目光不善,若是缨儿被人陷害,那必是赵瑶做的手脚!
该死的贱人!
太子妃遣贴身嬷嬷去通知魏复,魏复是她的亲哥哥,魏复对缨儿的心思,她懂。
嬷嬷离开后,太子妃沉下心来。
大不了就破罐子破摔,今日恰好魏复麾下的将领们都随之进宫庆功,各个身经百战,围了这间屋子轻而易举!
围屋!杀赵瑶!
前面,赵瑶还在跟梁王妃和贤王妃假模假样地扯皮,上官澍跟个门神似的,铁青着脸站在那儿。
一些贵妇感叹上官世子真是沉稳隐忍,自己被带了那么大的绿帽子还能坦然站在这儿,怎么不闯进去杀了那个奸夫……她们也好随之进去看看热闹!
贤王妃是个性子急的,见如此扯皮下去,没个休止,干脆让人去通知贤王,再让贤王去找建熙帝。
养心殿里,建熙帝刚要睡着,就被贤王吵醒了,贤王在殿外大喊,“父皇!您快去看看吧!崇庆殿那里出事了!”
建熙帝堵住耳朵,翻了个身。
结果贤王不顾吴永贵的阻拦,还在喊……
建熙帝没办法,压着火气起了床,跟着贤王起驾崇庆殿。
路上,建熙帝问,“出了何事?”
贤王将贤王妃所说一五一十告诉了建熙帝,还不忘了坑梁王一把,“听说是承乾妹妹酒气上了头,找了个侍卫去了后殿,梁王妃不知怎么知道了,非要带了一大伙人去抓奸,怀安公主和子娴正拦着不让进呢!”
“父皇您快去救救承乾妹妹吧!”
建熙帝一时觉得自己耳朵坏了,承乾酒醉和侍卫苟且?
不至于吧?
建熙帝猛然想到承乾和上官澍和离的原因,是上官澍不行了……建熙帝表情有些复杂,但心里有些庆幸,多亏同意和离了,要不真是委屈他女儿了。
至于苟且?
放屁!
全大楚的男子,只要承乾看上的,他都能指给她!
被他家承乾看上,是他们的福气!
建熙帝脚步加快了些,去给他心爱的女儿撑腰,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给承乾找晦气。
“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殿的男客也过来看热闹了。
建熙帝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沉声不耐烦,“你们都在这干什么呢!”
赵瑶压抑住心中的喜悦,做出一副被步步紧逼之后的委屈无奈之态,奔向建熙帝,“父皇,她们非要进去瞧瞧缨姐……”
梁王妃低着头,“回禀父皇,儿媳只是听说承乾公主身子略有不适,前来问候一声。”
赵瑶含泪泣诉,“你们那是问候吗?明知道缨姐她在里面……”她住了嘴,胆怯地看了建熙帝一眼,难以启齿。
建熙帝朝赵瑶伸出手,“怀安你起来!”
赵瑶被建熙帝扶起,站到了建熙帝身边。
建熙帝对赵瑶维护赵缨的做法深表欣慰,声音渐柔,问,“怀安,到底发生了何事?”
赵瑶垂着头,为难道:“父皇您就别问了!”
建熙帝听着时不时传出的淫靡之声,眉头微不可察一蹙,果断道:
“好!”
建熙帝答应得痛快,把赵瑶整懵圈了。
她眨了眨眼的功夫,梁王夫妇和贤王夫妇急切道:“父皇!”
如此大好良机,怎能就这样放过!
梁王妃一不做二不休,狠下了心,“父皇,儿媳常听闻孝敏皇后在时,宫律肃严,操行慎谨,曾有一大臣酒醉玷污了宫女,宫女自戕,孝敏皇后赐死以正宫纪,今有人地在后宫大行秽乱之事,若不严查,岂不废法度,何以对得起孝敏皇后在天之灵?”
赵瑶厉喝,“梁王嫂嫂,你可知里面的是何人?你难道想用先皇后的法度来惩治她最心爱的女儿吗?”
梁王:“父皇明鉴,正是如此,才能以正宫闱,已安群臣之心!”
梁王说完,眼前一暗,建熙帝走到他跟前,抬手朝他就是一巴掌!
啪!
“朕看你们是翅膀硬了,当朕是死的不成?!”
“朕说走就走!谁要是愿意留,就把脑袋留在这!”
帝王一怒,雷霆万钧。
魏复带着人过来的时候,一群人跪在门口,鸦雀无声。
魏复让人都撤下,自己找了个角落跪了下来。
没人再敢置喙,建熙帝一挥袖子,就要离开。
突然,赵瑶从地上站起来,猛地冲向那间屋子,“你们都是污蔑缨姐,我不信缨姐会做出这种事!”
人群中不知谁惊呼了声。
太子妃怒斥,“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