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澍扯下帷帐,欺身压上。
赵缨用力推惧着,心脏似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身子抖如筛糠。
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惊恐万分,惊吓过度之下以致哑了声,只能囫囵从口中吐出几个不起眼的字眼,“别……别……”
她畏惧地看向上官澍,一眼便望进那双凝滞漆暗,冰冷毫无感情的眸……
他如山一般覆在她的身上,赵缨艰难地喘息着,她撕咬拍打,指尖死死抠着他的手臂,他却似不知痛一般,粗粝的掌纹探进她的衣服……
赵缨终于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她为何要遭遇这些?
从知道上官澍的真心后,她便一直忍着痛,自我宽慰,没关系,一切都还来得及,她不过是少时犯了一个小错,爱错了人,没关系的……
可是为何代价会如此大?
她不是公主吗?
为何还要遭受这份屈辱……
不光如此,之后,她可能还会被上官澍囚于暗室,受尽折磨……
上官澍见她哭了,吻上她的眼睫,然后咬着她耳垂,轻嗤,“叫啊,怎么不叫了……”
“把你父皇叫过来,看看你现在可怜的样子?”
“赵缨,你连你父皇的心都不懂,你怎么跟我斗?”
他撕扯着她的衣服,声音生冷如刀。
“还有你的太子哥哥……他想什么你知道吗?”
赵缨睫毛微颤,怔怔地看着上官澍。
突然,她呜咽一声,痛得皱起眉。
“呵……你还想嫁给你的魏复表哥?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你可知……魏复真正的身份也许就是你的亲生哥哥啊!”
赵缨瞪大了眼睛,如遭雷击。
“你……说什么?”
上官澍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
“你知赵琮为何宠幸李良娣?”
“若干年前,李良娣的亲娘可是赵琮的奶母,然而孝敏皇后刚生产完,那奶母就失手将你的亲哥哥憋死了……她为了活命不知道从哪换来的一个男婴,李代桃僵!”
“不可能……不可能……”
上官澍犹自说道:“赵琮长大后,那奶母为了荣华富贵,告诉了赵琮真相,还谎称李良娣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赵琮真是好人啊,怜惜李良娣被他取代了身份,所以对她予取予求,宠妾灭妻,连百官的参奏都过耳不闻!”
“那奶母现在就在我手上,呵呵呵呵……”
他笑容敛尽,阖目闷哼一声,将赵缨捞起,动作愈发急切了。
赵缨像傻了一般,任由他摆弄。
“赵琮为了皇位,怎么会承认他如今唯一的倚仗,我,居心不良呢!”
“还有你的父皇,呵!”
“你可知为何你幼时你父皇和母后要将你送到魏澜那里,你可知你不在这几年,魏家发生了什么?”
“你父皇一直不放心魏家,为了牵制魏家,他也要我好好的活着啊,至少魏家……你的魏复,死之前,我都会好好的……”
“你千方百计想要找我谋反的证据,可是根本没有!粤儿说的那些估计是你父皇驾崩之后吧,与其想方设法扳倒我,你该多盼你父皇多活些年才是……”上官澍沉哑着嗓子说道。
赵缨哭都哭不出来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哥哥并非父皇亲生,怪不得……
许是赵缨的脸色太吓人,上官澍终究是心疼了,将她放平,细密轻柔的吻落到她的脸上、身上……
他未及思考便脱口而出,“赵缨,只要你乖乖的,一心一意地爱我,像之前一样,我答应你,我不会伤害你在乎的每个人,我再也不会骗你……好不好?”
他的语气几乎恳求。
可惜他没得到他想要的。
赵缨抿紧了唇,闻言,别过头。
上官澍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被她绞碎了,瞳色瞬间黯然了下来。
他自嘲一笑,连连点头,“好,好,不愧是我认识的赵缨。”
“那我等着接招!”
上官澍说完,继续埋头苦干,约莫是真的憋久了,足足折腾了半宿,中途宴罢老国公遣人来,走到附近就红着脸退了回去。
只远远喊了句,“殿下,世子,陛下说将小小姐接进宫里住上几日……”
然而没有人回应。
天蒙蒙亮。
上官澍掀开帷帐穿着衣服。
“你也不必成日提心吊胆,至少在你父皇驾崩之前,我没打算颠覆他的江山,即便为了我的父亲的身后名,我也不会。”
“你……还有时间……”
说完,他起身离开。
掀开帘子,便是苍茫枯寂的院子,难看得紧,怪不得赵缨不喜欢冬天。
外面,凄寒阴冷,石砖上浮上一层斑驳的白,枯木横枝,天灰蒙蒙的,寒风凛冽如刀,吹散了他心底仅剩的一丝暖意。
他知道,从今日起,他和赵缨真的完了。
心里空荡荡的,像是整个被掏空了。
原来,心被掏空了就不会疼了啊……
脸颊倏地一凉,上官澍下意识伸手摸了下。
摸到一手水渍……
他低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