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不能硬来。
上官澹正想着主意,三婶阳平郡主走了进来。
阳平郡主赵飞乃襄王幼女,在京中颇有才名。
若干年前,他去西北赈灾,突遇百年难遇的暴雨,他被洪水冲走,九死一生。
醒来的时候,又逢眼疾突发,双目不能视物。
是赵飞救了他,不顾女孩家的名节贴身照顾。
后来他病愈,两人才将各自身份告知,原来她是襄王幼女,自小病弱养在外家。
老国公因救命之恩,请皇帝赐封赵飞为阳平郡主,同时为他二人赐下婚姻。
成婚多年,他与赵飞不似大哥那一对,是假情假意的表面夫妻,他们是鹣鲽情深的真爱侣!
他们夫妇同心,无话不谈。
更不要说上官清粤这种小事!
上官澹将上官清粤身上的奇事跟阳平郡主说了,阳平郡主听完却无甚意外的样子,反而条理明晰地帮他出主意。
上官澹望着妻子娴雅美丽的侧脸,眼底的爱意不加掩饰。
“三郎莫忧,若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那个小娃娃,又不让大哥和承乾公主发难,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说来听听?”
“那小娃儿是个哑巴,而且年岁小,若是悄悄地把她毒傻……”阳平郡主眼冒精光。
“所有人都会只当她本来就是个傻子,她也不能在乱说什么了。”
“妙计啊妙计!”
上官澹一拍板,就这么决定了。
两人接着商量了一下细节。
翌日清晨,上官澹就将能致人痴傻的药粉寻了来,交给阳平郡主。
阳平郡主将药粉撒在了山药糕上,然后吩咐青竹将山药糕送到清雨阁,吩咐其定要亲眼瞧着小小姐服下。
送走了青竹,阳平郡主服下御医给开的调理肠胃的药。
这些天她大便燥结,御医说她这是五脏失调,需要一日三顿疏理肠胃的药吃着,饭后还要伴着凉茶。
刚喝完药,腹部就传来一阵揪痛,她连忙唤来丫鬟端来恭桶,然而一坐上去,那感觉又没了。
反倒小腹愈发坠胀。
阳平郡主皱着眉坐了起来,恰好刚刚送山药糕的青竹回来了。
阳平郡主精神一震,“看她吃下了没?”
青竹摇了摇头,“夫人,小小姐身边的红杏说了,小小姐对山药糕过敏,服不得!”
阳平郡主瞳孔微张。
青竹又说了,“绿桃说,您要是有心,可以做些虾酥送过去,小小姐爱吃。”
阳平郡主皱眉,半晌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做些,你再送过去。”
阳平郡主按捺住心底的不悦,亲自去小厨房做了碟虾酥,虾酥不好做,光是纯正的虾粉弄出来就要好久,阳平郡主做完已经中午了。
她趁人不注意在上面又撒上一袋药粉。
上官澹给了她五包,她还绰绰有余。
阳平郡主又吩咐青竹,“午膳的时刻到了,送过去让小粤儿就着午膳吃!”
青竹心道阳平郡主一向不待见清粤小姐,这次怎么转了性,但这些事又不是她一个丫鬟能置喙的,她只干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青竹将虾酥放进食盒里,提着食盒又朝着清雨阁过去了。
见青竹走了,阳平郡主这才松了口气,身旁的小丫鬟提醒她什么时候传膳,阳平郡主烦躁地摆了摆手,她现在哪还有心情再吃?
于是非但没传膳,反而又传来了恭桶。
阳平郡主坐在上面,喝着凉茶。
结果半盏茶的功夫,青竹又回来了,这回不仅是她,身旁还有一个丫鬟,好像是清雨阁的红杏。
阳平郡主提上衣裙起身,面如菜色。
红杏见阳平郡主出来,连忙跪下认错,“三夫人恕罪!”
阳平郡主疑惑,“你犯了何罪?”
红杏吓得声音都抖了,“三夫人遣人送去的虾酥,被奴婢一个不小心摔了,奴婢前来认错!”
“什么!摔了??!”
阳平郡主噌的站了起来,瞪着红杏。
红杏闻声,额头严丝合缝地贴在地上请罪。
“你!你!!”阳平郡主怒不可遏,她指着红杏半天,说不出半个字。
罚又是不能罚的。
摔了一碟虾酥又是多大的罪过呢?
若是就这么罚了,不是显得她心胸狭窄,苛待奴仆,且红杏又是承乾公主的奴婢。
但是不罚,就太气人了。
她费了多大的功夫?
就让她这么摔了??
阳平郡主费了好大的劲,才疏通堵在心口的这口气,她长舒一口气,“起来吧,一点小事,等我再做了送小粤儿吃便是。”
红杏一听大喜,连磕了两个头,说道:“郡主娘娘心善,我家小小姐近日有些消化不良,若是能在膳后吃上那么一碟冰冰凉凉,酸甜可口的山楂糕,想必是极好的……”
阳平郡主:“……”
阳平郡主皮笑肉不笑,“你且回去等着吧,做好了我再让青竹送过去。”
红杏:“多谢郡主娘娘!奴婢告退!”
见红杏走了。
阳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