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安坐在主位上,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一手轻轻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王爷,今日回门,不知王爷喜好”江大人说到一半时,将目光放在江书婠身上,眸中带着求救的意味。
江书婠同他对视一眼后,又将目光移开,好似没有看懂他的意思。
江大人脸色一顿,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此刻,江夫人忙道:“家常便饭,还请王爷莫嫌弃。”
此话给了江大人一个台阶下。
江大人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也因为江书婠没有及时回应而感到不满。
“婠儿,你陪着母亲去看看厨房做得如何了。”江夫人看向江书婠,意思明显。
江书婠知道,今日回门,肯定是要有这么一下的。
“王爷,妾身随母亲去看看。”江书婠从椅子上起身,声音轻柔。
裴鹤安看着她,微微点头。
一直没有说话的江致远在看见自己妹妹言行中明显有小心翼翼时,眸色暗沉。
外人只道摄政王对妹妹一见钟情,可是在他看来,分明不是!
厨房外,江夫人坐在石椅上,脸色沉了下来:“江书婠,如今你已是王妃,身份地位自然不日而语。”
“你是耍威风耍在你双亲身上了?”
江书婠听出了她的意思,可是她早已经不是以往被她训斥时,乖顺认错的江书婠了。
她走到江夫人对面的石椅上,缓缓坐下。
她并不急着开口,而是先整理好自己的衣裙。
江夫人冷冷的瞪着江书婠,此刻脸上已经是丝毫不加掩饰的不满。
“母亲同你说话,你便是这般态度?”
江书婠轻笑一声,言语中满是不屑:“江夫人,此话又是从何而来?”
江夫人?
听见江书婠的话后,江夫人的眸色一厉,原本不满的神色瞬间变得冷厉:“江书婠,你刚才叫我什么?”
江书婠朝着左右看了看。
原本声音拔高的江夫人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自在:“你们都退下!”
“是,夫人。”跟在江夫人身边的丫鬟嬷嬷忙开口应是。
只是,在她们退下后,江夫人才发现,一直跟在江书婠身边的丫鬟嬷嬷丝毫不动。
她此刻有些挂不住脸面了。
“如今你的母亲想同你说几句体己的话也不成了?”
江书婠缓缓一笑:“退下吧。”
“是,王妃。”阿枝率先开口,随后带着众人走到了离江书婠五米的距离。
江夫人很不满她们的行为,好似在防着自己一般。
“您说吧。”江书婠根本不理会她的不满。
江夫人深呼一口气,强压下自己心中的不悦。
“你为何要将那些铺子的管事换了?”
?
江书婠忍不住歪头:“那些不是我嫁妆中的铺子管事吗?”
“您是如何得知的。”
江夫人被她这个句话彻底惹怒。
“江书婠,你真是翅膀硬了。”
“你以为你成了王妃,我便不能拿你怎么样了是吗?”
江书婠眉眼淡漠,就这么看着江夫人气急败坏。
“夫人何必急呢?那些欺骗主子,不忠不义的奴才,撵走他们已经是我心软了。”
“难道您不知道那些铺子有问题?”
江夫人一噎。
江书婠站起身俯视着她:“你知道那些铺子有问题,可是那些管事都是江家老仆,更是跟了老夫人多年,你不敢动手,所以将问题推给我。”
“江家铺子不少,你偏偏给我的都是那些有问题的铺子,若是说你不知道,谁信?”
“江夫人,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一个为江家换取利益的工具,从小你不断要求我,不过是想提高我的价值。”
江夫人忽然从石椅上站起身:“不是!”
“你怎可这般想你的母亲?”
江书婠冷笑出声:“难道不是吗?”
“当初定远侯府退亲,我被送去山庙,你从未关心过问,当初的你不就已经默认没有我这个女儿吗?”
江夫人被她看得有些心虚。
但是多年来,她在江书婠面前的威严让她不愿低头。
“这是你对你母亲说话的态度?你在质问我。”
“当初你名声尽毁,正是避风头的时候。”
"何况,你如今已是摄政王妃,若不是去山庙怎会遇见摄政王?你应该感谢你祖母。"
“呵呵。”江书婠此刻也看清楚了。
她根本无法同自己的母亲说清楚。
从始至终,她心中有丈夫,有儿子,有婆母有江家。
唯独没有自己。
她性情软弱,年轻时被姨娘趴在头上,可面对自己的女儿,则又变得强势。
她是慈母,可只是嫡子的慈母。
“罢了罢了。”江书婠笑着笑着,眼底聚起一颗泪珠。
她同自己的母亲,无话可说。
在她欲侧身离开时,忽然又听见了自己母亲的声音:“如今你已是摄政王妃,你父亲的官职该往上提一提了。”
“明年你哥哥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