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常山长之女?
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
当年此时闹得不算小,先帝震怒,牵连出许多世家,更是大查朝堂。
胡滢感受着周围人的目光,不断在周淮的怀中瑟缩:“不、淮哥哥,我不是。”
“你信我。”
周淮一脸心疼,随后眸中带着不满:“摄政王不能为了偏袒一个女子,而将我的世子妃随意定罪吧。”
“如何能证明滢滢是常家后人?”
此时,胡滢也捂嘴垂泪:“摄政王,求还民女清白。”
她这般受委屈的模样,叫众人心中打起鼓来。
难免有些怀疑,是裴鹤安权势压人了。
江书婠抬头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裴鹤安,主动上前道:“那你如何能证明,你不是常滢呢?”
“你说你是孤女,但那也应该有来处吧?难不成,你是自己把自己养大的?”
胡滢的脸色一变,紧咬下唇,一双眼睛满是水光。
“你的学识才能,总有师傅教吧?”
面对江书婠的质问,胡滢只知道捂脸哭泣。
“我,师傅已经去世。”
“江小姐这般逼迫,难道还要打扰她老人家的清净吗?”胡滢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江书婠,满眼不忿。
周淮冷冷地看着江书婠:“我竟没看出来你是这般狠毒之人。”
江书婠摊了摊手:“我何时说要挖人坟?”
“周世子,还是吃点核桃补补吧。”
她说完后,不等周淮反驳,便对着胡滢道:“你可以将你师傅的名字说出来,自有人能证明你的身份。”
“难不成你师傅教你东西,尽挑夜里无人的时候?”
胡滢的脸色变了变,她没想到这江书婠竟然不按自己的引导来。
她眼底闪过惊慌。
“将人带上来。”裴鹤安瞥了一眼江书婠,缓声开口。
不多时,便有一个白发老翁被麒麟卫带了上来。
他只有一只眼睛。
“这是?”定远侯心中忐忑。
“这是当年常家老仆。”叶麒看了一眼地上的老翁,开口介绍。
胡滢眼眸一闪,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老翁。
“来,认认人,这里谁是你家小姐?”叶麒用剑鞘抬起那老翁的脸,伸手指向在场的众人,笑眯眯的开口。
那老翁身子一抖,但很快稳住自己,朝着在场仔细看去,最终将眼神停在胡滢身上,声音嘶哑如同多年老鸦:“小姐。”
胡滢身子一抖,扶着她的周淮也是一惊。
他低头看着胡滢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初用奴才的女儿顶替了您,如今您回京成为世子妃,怎么也想不起奴才了。”那老翁身子佝偻,面如枯槁。
在场人都后退几步,生怕沾染上这种晦气。
常家已经成了所有人闭口不谈的事,谁知道今日参加喜宴,会遇见常家后人。
定远侯和其夫人早就已经愣在当场了。
周淮在失神后,对上胡滢的目光,还是将人护在身后:“这是太后赐给我的世子妃,无论她是何身份,都不变。”
众人这才想起来,太后赞扬过胡滢,更是肯定她在治水的功绩。
“呵,如此便养在府里当个妾吧。”裴鹤安一言定下了胡滢,不,常滢的身份。
周淮虽不愿,但也不敢同裴鹤安逆着来。
裴鹤安冷眼扫过众人:“一个妾,也这么大排场。”
“至于太后,不顾先帝脸面,竟赞扬常家后人,真是”说完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后,他便率先转身离去。
江书婠快速跟上。
在他们走后不久,众人都寻借口离开了。
太后赐婚又怎样,他们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如今的定远侯府就是一个事窝,当初被他们退亲侮辱的江小姐即将成为摄政王妃。
今日摄政王明摆着是给她撑腰来的!
江家门口。
江书婠从马车上缓缓走下,在看见江府二字时,眼底一瞬间的恍惚。
门房在看见江书婠时,眼中是一瞬间的意外。
“大、大小姐。”他揉了揉眼睛,随后言语中毫无敬意,“没有老爷的准许,您怎可私自回京!”
叶麒在听见小厮的这句话时,上前便是一脚,将人从门口踹进院子里。
“不长眼的东西,怎么和王妃说话的。”
门房这里的动静引起了院子里所有人的注意。
管家不悦的朝着门口走来:“何人敢在礼部侍郎府前闹事!”
在听见礼部侍郎时,江书婠的嘴角扯起一丝讥讽。
在管家刚刚靠近时,便是一把利剑横在他的脖颈处,嘴角勾起一个冷硬的弧度:“叫你们前院后院的主子都出来。”
“来拜见王妃。”
江老夫人等人走到前厅时,一眼便看见了门口的麒麟卫。
江夫人扶着江老夫人的手一紧,眼中带着害怕。
好端端的,麒麟卫怎会上门啊。
江老夫人心中也是一惊,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朝着里面而去。
一进去,便看见了坐在右侧的江书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