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裹挟在云卷飓风之中的血红妖气此时更是不堪,完全没有了此前左突右撞挣扎的气势,反倒是紧紧收束住自身,尽力凝实,艰难抵抗着宛如千刀万刃般剐来的劲风锋锐。
如果说方才包裹严实的云气是一堵厚实坚墙,那么现在的云气则是一下子变成了一层层钢刀,想要将血红妖气片片割裂。
但费力的抵抗也只不过仅仅支撑了不到半息时间,血红妖气便彻底被四周环绕的云气冲散,变得任人搓圆揉扁。
上大下小的云气龙卷像是一块漏斗,疾风旋绕间便将其吸入了斑环二人口窍之中,仿佛坐了滑梯似的从七窍间的空挡里排出。
莫鸠心神一松,云气当即退离了斑环二蛇的脑内,将注意力恢复到眼前,定睛一瞧,果然从二蛇的蛇吻中缓缓逸散出一道腥臭的血红气息。
那气息血红一片,仿若血雾,腥浊难闻,若是吸入一丝,便顿时觉得脑内眩晕,舌根腥甜,正是被莫鸠驱逐出来的血腥妖气。
“成了,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练出来的白云似的妖气又碰上一次大用。”
莫鸠挥动风带将二蛇口中吐出的妖气吹拂至一边,心里暗暗想道。
七窍之内的妖气被吐出,斑环二蛇也慢慢的消散了狂热的情绪,眼中的血色逐渐黯淡,变得清明,也不再奋力反抗莫鸠风带的束缚。
风带朝身侧一甩,莫鸠权将其当做手臂,斑环二蛇则是像被夹在了胳肢窝中。
这时的白额也已经赶了上来,将塞满了的腮帮子往前一呕,金牙和几只大鼠滴溜溜的滚落下来。
没等几只老鼠掉在地上,莫鸠又凝出一条风带,朝几只老鼠当头一兜,一一接住。
接着便是照葫芦画瓢,运转云气,将金牙一众七窍之间的血腥妖气尽数逼出。
不到几息时间,金牙等人的口中便呼出了一道猩红血雾似的妖气,这次所用的时间比刚才还要快些。
见金牙几只老鼠稍稍有了醒转的迹象,莫鸠抖抖耳朵,风带登时一变,化作一个网兜,将几鼠一提,眼神颇有些在意的看着金牙几人全身都被白额口涎沾满的样子,朝身旁白额说道:
“我自己施了些手段,把斑环他们灌入的妖气消了,现在几人已经是恢复了正常,但如此一来,没了大妖妖气的刺激,这等行军速度,他们的速度可赶不上其他小妖,我们两人各携些妖怪,你带着金牙一众,我带着斑环二蛇。”
见莫鸠递来的风带网兜,白额眼珠一转,却是没有先行接过,而是开口道:
“莫兄弟还是见外了,他们几人都交给我便好,不妨事。”
说罢,伸头一顶,将金牙几只大鼠朝上一颠,抖落到背上,又一面对莫鸠堆起笑脸甩了甩尾巴:
“斑环二人正好就缠在我这根虎尾上。”
莫鸠一听,不由抬眼仔细打量了白额一番,眼神中闪过些莫名神色。
对于白额,莫鸠派人将其找来后,还从未与其好好交谈过。
自山谷内别过之后,莫鸠自己已经是又经历了许多事情,还曾经想白额对待自己可能仍是一副凶恶面目,但没想到对方也是颇有眼色,一双眼睛也是察觉出了自己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早早的摆清了位置。
莫鸠心中略一转,也顿时明白了白额态度变化如此之大的缘由,当下也就不再计较,面上微微一笑,将身侧风带夹着的斑环二人朝白额一抛而出,随口嘱咐几句,跑至了前方。
身后的白额当即虎尾一绞,将抛在空中的斑环二人一把捞住。
......
祖地中另一处所在,险崖林立,恶峰鹤耸,一条浅水蜿蜒流淌。
四周蹒跚于断崖上的林灌,草木,竟是都是枝叶枯黄,生硬干涩,浅水左右发黄的枯叶堆叠,高出浅水半尺,只因流水冲刷,才从一片金黄叶片中显现出一条水道。
最为扎眼的是不远处一座直冲云霄的庞然山体,正挡住浅水去路。
放眼一观,整个山体像一片鼓荡黑帆,从上至下,大体上四方,通体黑岩,却不似寻常山峰上尖下粗,形似尖锥,反倒是扁平一片,以其高度而言,仿佛是没有薄厚,活似一张立起来的宣纸。
加之丝毫不见一个活物,更显现出一副秋意浓重的萧瑟意味。
只听浅水淌来的源头处,轰隆隆传来一片沉重杂乱的脚步声,大片烟尘四起,正是一群狂奔的妖怪。
群妖前方,一抹深沉的漆黑妖影一骑绝尘,周身四散的诡异妖气犹如清水中点入的墨点,夺人眼目,但又如影似雾,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弭。
黑影虽是奔袭于地面,但仔细看去,却发现其四足略不沾地,近乎飘忽般穿行而过,若是遇到遮蔽了天光的低暗阴影,则像是融于阴影之中,顿时消失不见,随后又在阴影外现形,宛如白日鬼魅。
“哗啦”
水声炸响,漆黑缭绕的妖气扫过,浅水之中一块足迹印至水底,直压的砾石滚动,激起一摊水花。
妖气缠缚的黑影身形一闪,越过浅水,左右闪转,直接踏步于两侧枯叶之上,漆黑妖风卷起大捧落叶,直奔前方形如黑帆似的高山。
不过几息时间,漆黑妖影与高山的距离便缩短于无,迅疾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