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经黑面郎一提,莫鸠突然明白了方才妖气灌注时,为什么密密麻麻的的血丝只罩向了小妖们,而对开灵后期的妖怪毫无作用。
“不过那时拍入你七窍内的妖气并无他用,只是为了将你的修为封禁罢了,最多是让妖气之中的血杀之意扰乱些情绪,但如今小妖们经受的又有不同,妖气直接将其心智蒙蔽,还引动了他们体内的血气。”
“这么说来,妖气灌注后的小妖虽然提高了一截实力,但灵智却直接降了许多,变得像是那些点化来的妖兵一般了吗?”
莫鸠品咂对方的话,总结道。
“你这样想也没错,不过能用到这般手段的时候也不会太多,毕竟此法损坏肉身根基,若是要长用,手下一干小妖最终都会变得瘦骨嶙峋,羸弱不堪,就在擒了你到洞内地牢之后,洞主带队袭击蚕歌洞,正与那一洞撞个正着,苦战不下,当时,洞主便用了此招。”
黑面郎说道此处,像是又回想起什么,嗓子顿时干涩起来:
“血腥涌动,妖气吹拂之下,所有七窍未通的小妖顿时都杀红了眼,一个个悍不畏死的冲了上去,可笑之前,看到死伤已经心生退意的小妖们还在偷偷摸摸的且战且退,不想只要化形大妖一个动作,他们连自己的心智和肉身都控制不住,唉,微弱之辈,受制于人啊。”
说到最后,黑面郎脸上一副可悲可叹的感慨神色,像是感触颇深。
莫鸠抖抖耳朵,也没有多说什么,震惊之余,心中也猜想对方也许是在迈入开灵后期之前也曾经经受过如此手段,这才有这么多感慨可发。
同时,回想起从前自己所见,在遇到世子之前,葛番每次放言要继续袭杀其他洞府时,洞中妖怪们脸上的奇怪表情,一下子便豁然贯通,心中的疑问都得到了解释。
半响,从自己伤感中回过神来的黑面郎稳了稳情绪,朝莫鸠又道:
“你我在洞中一战的时候,除却你的实力确实强横之外,也确实是我掉以轻心,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最后才让你绝地翻盘,先不要觉得我是在虚张声势给自己找补脸面,只说一句,”
黑面郎两眼一眯,一字一顿道:
“我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洞主拍入你七窍当中的那股妖气,到底去哪儿了?”
一听到这句话,莫鸠顿时心中一动,各种念头一一闪过,纷乱不堪,甚至已经预想着该如何让对方永远闭嘴,但表面上,则是一切如常,不想让对方看出一丝破绽,以防黑面郎是来使诈套话。
“能够在七窍内掺入化形妖怪妖气的情况下,还能将其消弭并一举突破至七窍皆通的开灵后期,着实是不简单呐,但是,还是我在南阁洞哨所内说的话,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也不想去管,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所经见的东西太少了,如果你真的要做什么,恐怕十有八九不会称心如意。”
说罢,黑面郎奔跑的步伐一变,渐渐从莫鸠身边远离开来。
余光看着黑面郎撤开距离,莫鸠心中不禁涌起些波澜。
算起来,这头山猪和自己的干系比其他南阁洞中的人都要多一些,不论是抢了他的头领位置,还是从他手中得来的起初的令旗,防范葛番出兵离洞留的警示之计,都让他知道些自己动作的蛛丝马迹。
不过只凭着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还不足以让黑面郎掀出什么风浪,莫鸠自己也有余力随时针对对方,毕竟在荒莽一片的祖地之中,危险无处不在,若出现了什么死伤也不算奇怪。
有此时的处境打底,只一阵,莫鸠的念头就思考起了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按黑面郎所说,一众小妖现在变成如此模样,原因就是余业投注进他们七窍之中的妖气,而长时间下去,就算世子口中说余业操控妖气的手段要比葛番更高明些,但也总会对小妖有所损害。
而对莫鸠自己来说,自己已是七窍皆通,迈入开灵后期,自然不用担心什么,但手下的斑环二蛇,和金牙一众老鼠可正困在局内,除却白额外,他们几人的安危还是要有所顾及,毕竟废了大功夫聚集起来的一众听自己差遣的妖怪没等发挥作用,就要栽在世子的手上了。
虽然莫鸠心中也知道世子并不太可能仅仅是为了赶路,就用妖气灌注让这数百小妖出什么问题,但若是以后遇上了只有死战才能破局的时候,就显得颇为重要了。
总而言之,有备无患还是妥帖一些为好。
“依黑面郎的解释,岂不是说,用我当时在地牢之中的办法,用自己的云气将斑环等人脑内的妖气拔除,就能让他们从这种狂乱之态里恢复过来。”
莫鸠眼中顿时精芒一闪,暗道黑面郎这头山猪不提对自己是何态度,但一通解释下来,倒也帮自己想到了应对化形大妖妖气灌注的办法。
念及至此,莫鸠不由控制周身萦绕的劲风一弱,脚步交替间慢慢落到了其余头领身后。
而此时,原本和莫鸠一样摸不清头脑的白额在稍慢了半拍后,也凭着自己开灵后期的修为,挤开一众小妖脱身到前方,正跟在头领们身后。
莫鸠有意和白额靠至一处,开口说道:
“白额,你速去将斑环二人和金牙他们都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