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就是那位余业大妖手下的三名头领妖怪了,不知道这三人实力又是如何。”
莫鸠心中暗自想到。
此刻莫鸠仍然是跟在葛番的身旁,悄声不敢多言,而两位洞主的目光都集中在世子的身上。
圆台中心,世子周身围绕着的妖气越发浓重,那妖气不同于葛番等人的血腐腥风,也和莫鸠从虞娥口中所听到的任何一种妖气都不一样。
妖气通体苍黄,发出蒙蒙曦光,朦胧如雾,散布缭绕之间宛如千重巍峨山岳,大气磅礴。
仿佛一层妖气压下,就是群山倾盖,土崩地陷。
可想而知,若是世子妖风一卷,会有多么强横的威势!
不仅如此,自妖气威压上来看,如果说葛番这类以血杀蕴养妖气的妖怪,其妖气是腥臭污秽,狠辣凶悍,怖破敌人肝胆的话,那世子所养出的妖气则是堂堂皇皇,稳如山岳,携万般大势直接压服,简直让人直欲俯首称臣,难以抵挡。
千峰所指的威压,没有谁能面不改色。
“若是说世子实力强悍是因为自己体内所流的异兽血脉,那么这等不凡的妖气就应该是元猊山这一庞然大物的底蕴。”
莫鸠一瞬不瞬的盯着世子山岳般的妖气,心中细细思索。
彼时,虞娥曾经给自己解惑时说过,妖气这种东西,其实就是一个人精气神之所在,有如猛虎的威猛,狡兔的灵巧,猿猕的跳脱。
再比如人族当中,书生明理之文气,悍将尚武之威德,都算作是一种气,但不行修炼,不成气候,只是虚无之物。
而修行之辈中,人族能够得以腾云的云团,妖族能够得以驾风的妖风,都是将虚无的气化为实质,能够施展而出成为一种手段,大体并无二致。
像莫鸠所居的蛮荒北地,妖魔横行,人迹罕至,妖怪们大多都选择了以杀蕴气,就蓄出了和葛番所用一般无二的妖气。
而在人族大兴之地,妖怪则是多选择吸纳香火供奉以其蕴神气,这些妖怪常是和人比邻而居,装神弄鬼,蛊惑神智,受其祭拜,借人这万物灵长身上的灵性修行。
“以此来看,世子能蕴养出一身如此磅礴大气的妖气,想来不是自己的功劳,毕竟此时的世子不过是只半大狮崽,同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在如此年纪便能将千山万岳尽收心间,也太过离谱了一些。”
莫鸠抖抖耳朵,莫名觉得对方手中应该是掌有一桩类似于自己身上北海之眼的观想法,而她正是借助了观想法才能体味到如此厚重巍峨气势,进而又融进了自己的妖气当中。
正在莫鸠脑中不断猜测的时候,突然,世子周身苍黄妖气一个倒卷,曦光顿时没入世子体内,消失不见。
“呼....”
世子微微颔首,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一双眼睛仍是没有睁开。
赫然,一股苍黄妖风自世子足下倒射而出,将其凌空托举起来,脚下离地三寸,纤尘不沾。
只见世子高高扬起自己的脖颈,一抹耀光闪动,细密的皮毛上,竟然挂着一枚精致的金锁!
金锁椭圆带方,像是磨了棱角的卵石,底部还用细环坠了三个小巧的扣铃,附在世子皮毛上,不去注意还真的不容易发现。
“这是什么?是世子的法器,还是说这是一件法宝。”
莫鸠睁大眼睛,运起两眼目力朝金锁看去,想仔细看看金锁有何奇异之处,但一眼看去,却惊奇的发现金锁上还雕刻出一副细密的图案来。
刻印满满占据整个金锁,绘成一头狰狞狮子头的图案,做忿狮怒吼的姿态,其上每一缕鬃毛都被细细雕出,俊彩飘逸,灵动之态仿佛能跃图而出一般。
但最为神异的是狮子脸部,整个头颅的七窍之处被尽数标出,显眼的钻出一块绿豆大小的洞来,孔洞之中闪耀着盈盈毫光,仿佛里面储存着一股惊人的力量。
若从整体上看去,这七道孔洞就像是将图案中狮子头的七个窍门都尽数堵死了一般,让人一见便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
下一刻,闪耀的七窍孔洞忽得闪动一下,狮子头正中那一个盖住口窍的孔洞登时没了光亮!
“吼!”
世子豁然怒吼出声,强横的声波朝四方散开,摧枯拉朽地震撼着群妖的耳膜。
顿时,圆台下一众小妖只觉得自己腿脚发软,几欲坐倒。
莫鸠抵住如潮的声浪,再朝世子看去,豁然发现,对方的气势竟然陡然拔高一节!
如果说之前世子整个人的威势有如一团火焰,那么现在则是腾的变作了一颗火球。
紧接着,金锁之上的另外六个孔洞依次熄灭了光亮。
从两道鼻窍,到两道耳窍,再到最后的两道眼窍,世子的气势越拔越高,气血如潮如同炽火熔炉。
脚下虽然有妖风相隔三寸,但整个圆台却绽开道道裂缝,颇为怖人。
啸声隆隆仍是不断,而世子的恐怖威压层层拔高,每个小妖都感觉自己身上好似压上了一座大山一般,全部压趴在地。
强如葛番,余业二人,也被这威压压得弯下了腰,连挺直脊背都做不到。
直到金锁七道孔洞中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悬浮的金锁像是失去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