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羊头面皮憋得通红,拼尽全力想要将胸前的旗尖推开,但却无济于事。
他惊恐的发现,自己手指间的力气仿佛是随着血液溜走了一般,越来越无力。
连他身下的血腥妖风都飞快的淡化,笔直的朝地面掉落。
此时的羊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指尖灿金的旗尖离自己的心口一寸寸的靠近。
莫鸠的眼睛同样紧紧盯着下沉的旗尖,身上不由挂上一层冷汗。
此时的莫鸠和羊头一样,都到了油枯灯尽的地步,谁都不敢放松一丝,但羊头此时已经没了余力去架身下的妖风,莫鸠自己若是不能将其痛快了解,恐怕要和这头化形大妖一同摔成肉泥。
血腥妖风越来越淡,两人宛如一块石头,直直向地面下坠。
就在此时,远处天边一声大喝传来,宛如一道惊雷:
“卑鄙小人,拿命来”
莫鸠心中豁然一震,这声音正是被鼠头大妖引走的葛番!
下一瞬,一把暗红宽刀自天边飞射而来,瞬间便来到了莫鸠和羊头两人眼前。
“不好!”
莫鸠瞳孔一缩,想也不想,将身前令旗一收,四蹄反蹬而起,一跃几丈,朝上飞速跳开。
淡薄妖风上的羊头,被莫鸠猛地撤力,一时间连身体都控制不住,刚一偏头,才看到自己咫尺之间便是一把血气腾腾的大刀。
只见宽刀将羊头脖颈一穿而过,宛如离弦的羽箭,横跨十数丈,砰的一声,斜插进地上!
莫鸠强撑着催出体内仅剩的一丝丝法力,在空中左右连跳,脚踏风团,几个长跃惊险的落到地上。
远处一团血红的妖风飞快由远及近,赶至宽刀落地的地方,一道身影从猎猎妖风之中跳下,正是葛番。
“噗通”一声。
莫鸠四蹄一软,卧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方才的种种算计,出招已经让他用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葛番这个老贼,但是看刚才那把宽刀射来的气势,怕是想要连我一起戳死在地。”
莫鸠看着远处正在从羊头尸体上拔出宽刀的葛番,心中暗暗想到。
此时,原本窝在洞内不敢动作的獾八正趴在洞口,探头探脑的朝外面张望。
在莫鸠偷袭羊头得手的时候,獾八听到了羊头的惨叫,那时便已经走了出来,但莫鸠与其交手实在太过迅速,不等他想好自己是否要上去援助,洞主葛番便已经一刀将其劈死,剿灭了这头大妖。
洞门前,各处躲藏的小妖见到自家洞主回身灭杀了羊头,顿时像是有了主心骨,都围聚过来,重新收整成队势,连跑的最远的熊山君和黑面郎两人也全速往洞口赶来。
此刻,门前的大片火焰仍没有熄灭,原本还有几分景致的南阁洞像是经历了场山火,凌乱不堪。
“洞主,您可是把那蚕歌洞的洞主杀了?”
獾八冲到葛番跟前,看向对方空空的两手,急切的询问道。
莫鸠和其他两人此时也靠了过来,等待葛番叙说结果。
“那是自然,就凭他一个化形初期的瞎眼耗子自然不是我的对手,如今一身尸首都进了我的储物囊里。”
葛番拍了拍腰间的一个花皮小囊,又面色讥讽的说道:
“可惜这两人若是一起合力围杀我还有一丝成功的可能,但是他们怨恨蚀了脑子,非要先去毁我南阁洞的一众小妖,断我退路,最后落了个两头空。”
莫鸠的眼神盯向葛番腰间那个叫做储物囊的东西,眼里若有所思,猜想这小囊应该也是种法器,而功用是装纳东西。
但对于葛番所讲,却是听的一头雾水,回望一眼周围三人,发现熊山君等人也是颇为不解,没听懂葛番这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按理来说,葛番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起底下小妖的死活,如今倒是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莫鸠微微眯起眼睛,思考其中的玄机。
突然,正在拿袖口擦拭宽刀的葛番忽然发现,地上羊头大妖的身体上,除了自己一刀飞来,将其一戳而死的血洞以外,尸首背面,竟然还有一道拦腰砍出的伤痕。
劈痕之深,简直要将羊头一分两截!
葛番两眼一亮,手指着劈痕陡然问道:
“这一刀是哪个头领击出的?”
此话一出,莫鸠心中登时一跳,全身神经都绷紧起来,不知道对方是何意思。
“回洞主,当时羊头发难,径直朝我追来,是莫鸠头领折身而返回来相救才牵制住了对方,想来这一道伤痕是莫头领所为。”
獾八探头一瞄,侃侃而谈,说罢还朝莫鸠感激一笑。
“哦,当真如此?”
葛番眼神更亮了一些,目光炯炯的看向莫鸠。
莫鸠此时着实是哭笑不得,獾八是出于感激想要为自己邀功,但不曾想其实他自己可没想当这个出头鸟,万一葛番从中看出些什么,进而发现了自己所藏令旗的秘密,那就糟了。
当下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回洞主,这伤痕确实是我用风刃劈出来的。”
“好!”
只见葛番大喝一声,喜于言表,伸过蒲扇大手往莫鸠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