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古湿林中,四个部族把控了七成,定下边界,本是各不相侵,安稳已有十数载,但近来,居于湿林东侧的白额大虎有了突破第七个窍门,跃至开灵后期的迹象,便开始有意无意的挑衅其他三族,局面在一次次摩擦中动荡起来。
除了白额大虎,虎群中其他四只都进了开灵,也许是因为族群数量少的原因,他们竟没有在世子的猎杀中有什么损伤,此刻遇上了莫鸠等人,更是有持无恐。
“白头灯,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不要忘记,你一日不为开灵后期,就得时时夹起尾巴来做人,我者夫子可不会多给脸色让你狂妄。”夫子口气生硬,针锋相对的朝白额大虎吼道。
“噗嗤,”莫鸠听夫子喊那大虎为白头灯,不由笑出声来,再去细细打量,这老虎一身红棕黑纹的虎皮,偏偏脑额上生的一片白毛,活像一根发着白光的红烛,心里一品,更觉得这个名字安的恰到好处。
白额眉头一皱,阴沉的开口:“看来者夫子不懂什么叫待客之道,不如今天我白额就来教教你。”
“你算什么客人,此地乃是我鹿群寻到的地方,不欢迎再有别人来分享,不想挑起纷争就快快离开。”夫子仍是不留情面,但也清醒的没有接白额的话,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让虎群别再靠近。
确实,同为开灵中期,夫子和白额两人谁都奈何对方不得,一个风属善跑,一个则是火属善打,彼此都有顾忌。
可当下的情形,又有不同,鹿群减至七成,多有损伤,长途奔袭中,又耗去太多体力,俱是疲敝,而白额一方一员未减,守株待兔般跟随鹿群,在此时现身,让双方实力的天平更加朝白头灯倾斜。
见夫子接连顶回自己的话,白额终于没有了再纠缠几句的心思,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这吃草的老儿省省吧,我若是能得到我想要的,自然不会多为难你们,”说着,把目光对准了莫鸠,目露凶光:“那个鹿妖,想来是得了什么好处吧,我在刚才可是听到了有人说到什么水仙之类的东西,你们可别说没有见过。”
白额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莫鸠和夫子的表情,而莫鸠心中却是豁然放下了一块巨石一般,一阵轻松,心想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白额应该是把之前谈话中,所说的水府仙人的词句零星听了几点,没有全部听到,曲解了其中意思,转头看了夫子一眼,发现夫子的眼中也稍稍平静了些。
反倒是白额,看到两人对视,还道自己猜中了真相,更是张狂,仿佛他所想的珍宝已是手到擒来一般,高声笑道:“就算这鹿妖将水仙奇珍吃了也不打紧,夫子你只管把他给我,虽说你我同为开灵中期,可偏偏我生来吃肉,此时此景,也算是遂了天意人愿。”
莫鸠没有急着发声,仿佛白头灯口中身为鱼肉生死一线的人不是他一般,大脑飞转,冷静的思考着该如何破局,可夫子却看不得对方如此猖狂,脸色一沉,身旁瞬间涌动起一股强风,显然是已经要准备动手回击。
“狗屁的天意,你有胆不如和我斗上一场,看看最后天意站在哪边。”看夫子已经有了开战的意思,一旁的鹿野不再忍耐,怒骂一声,不顾风度的冲白额威胁道。
鹿野和鹿呦同时脚下一动,就要向对面冲去。
“等一下,”莫鸠大喊一声,劝住了夫子和鹿野,眼中满是对众人丝毫没想放弃自己的感激:“我有话要说。”
“孩子,你……”夫子消了身边的强风,担忧的看了莫鸠一眼。
对面的白额一顿,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玩味,道:“哦,你想要说什么,求饶的话就免了吧,要怪就要怪你自己没有资格和实力拿这天赐之物。”
莫鸠一脸平静,没有理会白额话中的调侃:“我确实吃了样奇珍。”
此言一出,两方皆是轰然。
白额一边,激动之情满溢在脸上,连四只略小的老虎都带着喜色,以为自己有了瓜分残余,跟着喝汤的机会。
而夫子等三人则俱是不解,只当莫鸠是急坏了脑子,在胡言乱语。
给了夫子等人一个安慰的眼神,莫鸠继续说道:“我们来到咸水湾时,因为偷懒掉队,我偶然发现了湾内的几只鳄鱼在守护着一株花,那花很是奇异,在夜里都发着荧光,我侥幸得了几片花瓣,才有了刚才修炼的异象。”
夫子听到莫鸠说出这样一番话,脸色又是一变,眼中一亮。
白额眯了眯眼睛,阴晴难辨的说道:“你是在跟我说,除了你吃下的,还有剩余?”
莫鸠点点头,毫不退让,直视着白额的眼睛,说道:“没错,我只得了两三片罢了,而那花上少说有二三十片花瓣,你若是想得宝贝,不如再去咸水湾中,从那群鳄鱼手中把花整株抢到手中。”
“呵呵,”白额像是彻底被逗笑了,回道:
“笑话,你想让我带着四头开灵,去和咸水湾十几只开灵鳄鱼在水中相争,互断臂膀,然后自己获利吗?简直是天真可笑,”瞬间止住笑意,白额表情再度阴沉,又道:
“再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鬼话呢?”
莫鸠丝毫不见慌乱,淡然道:“那奇花有芝兰之香,蟠桃之相,寿丹之形,此是我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