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的话让大夫人眉眼紧蹙了一下,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目光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久久未能收回。
另一边。
裴玄已经走到了他屋子门口。
王老恭敬的行了一礼,轻声汇报道:“大公子,这何姑娘的命算是救回来了,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药方子我已经交给培元了,若是有什么事情,您才派培元去府上叫我!”
说着,王老便要离开。
奈何还未等抬起脚,裴玄便开口吩咐道:“培元,你去准备一间客房,劳烦王老最近住在府上!”
“这”
看着王老沉思的表情,裴玄那双夹杂着怒气眼尾泛红的眸子看了过去。
“有什么不妥吗?!”
迎上裴玄的目光,王老心尖一颤,连忙摇着头解释道:“并无不妥,都听大公子安排。”
话落,培元就带着王老一同离开了。
裴玄刚要推门进屋,身后的南絮就跟着迈了一步。
裴玄脚步微顿,微微侧目道:“你先回茗香院!”
“大公子,你让我看看我家姑娘,若不然我心里不踏实。”南絮此时也不怕裴玄了,整个府上,此时能帮助她家姑娘的,怕是也只有裴大公子了。
闻言。
裴玄的眸光也是一凉,声音沙哑的吐槽道:“你若是能把皎皎看好,那你便进去,若不然,就回茗香院守着去,别到时候惊动了余夫人!”
说罢,裴玄就抬腿走了进去,回手直接把门关上了。
刚要上前的南絮迅速向后一躲,看着面前的木门,紧抿了双唇。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吸了吸鼻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往茗香院走去了。
屋内。
裴玄走到床边儿后,便缓缓的坐在了床榻上,伸手拉住了那双娇嫩的小手。
白皙如葱白的手指此时也是遍体鳞伤,一道道细碎的伤痕印在手心上,尤其是手心有一处伤痕尤为明显,看着十分的刺眼。
裴玄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满是心疼,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怒火,不知道是因为那膘肥体壮的大汉,还是因为他未能及时赶到!
他缓缓起身走到水盆旁洗了下手,随后从一旁的桌子的抽屉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坐到床边儿后。
他便打开了瓷瓶放在了床边。
顺手拉着何皎皎冰冷的指尖,另一只手的中指从瓶子内挖出一些透明的膏体,动作轻柔的涂抹在她手上的伤痕上。
那专注细心的模样,仿佛对待罕见的稀世珍宝,生怕稍微一个用力,便损坏了这件珍宝,小心又小心。
纤细白皙的手上涂满了透明的膏体,阳光照耀下,一整个亮晶晶的。
若是没有那些碍眼的伤口,但是这只手都足以令人赏心悦目!
待他把何皎皎身上的伤口都涂抹了一遍后,那一罐瓷瓶已经空空如也了。
若是被培元看到了,定会大吃一惊。
那可是一罐便价值几百两的药膏!
涂抹到伤患处不仅能快速的愈合,待伤口愈合后,涂抹几次便不会在身体上留下任何疤痕。
不仅价值昂贵,更是很难买到。
便是任何人买到了,都会仔细的用着,哪里会像裴玄竟如此挥霍。
可此时,在裴玄眼中,任何东西仿佛都不如眼前的人重要。
咚咚咚——!
听着门吱嘎一声开了,裴玄那双冷厉的目光扫了过去。
培元低着头迅速走到了裴玄的身边,轻声道:“主子,阿平刚刚前来汇报,说是裴知心前些日子去过宣德侯府!”
宣德侯府?
整个宣德侯府,敢利用裴府的人,怕是只有江蔓宁那个蠢货了!
看着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厉光,培元也继续开口猜测到:“大公子,裴知心怕是不知道您和何姑娘的关系,估计只是朝着何姑娘来的。”
“可江小姐是如何知道您和何姑娘的关系的?!”
裴玄脸色一冷,怕是真正知道他和皎皎的关系的人,想坐山观虎斗罢了!
随即脸上也闪过一抹阴鸷的笑容,这笑容中更是充斥着一股骇人的杀气。
冷声吩咐道:“派人去查清到底是谁泄露了这个消息,还有,我允许外人在府内安插眼睛,但不代表,允许有人把府内的消息传出去!”
“今日,把所有安插在裴府的眼线,都处理了,包括水榭居里,我祖母和其他房的人!”
闻言。
培元脸上神色一变,府中有各方面的眼线盯着大公子,大公子心知肚明。
之所以一直没有清理,就是让那些安插眼线的人安心。
可曾经,就算是因为这些眼线,被朝堂上的人构陷,大公子都没有一一铲除,这一次却如此的大动干戈。
难不成,何姑娘已然如此重要了吗?
重要到,纵使牵一发而动全身,也在所不惜?!
但大公子的话,他不能不听,只好快步退了出去,亲自去执行大公子交代的任务了,以免有漏网之鱼!
此时。
坐在前厅的大夫人看到培元的动作后,也是心神一凛。
随即起身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