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雅越想越恨,抬头恨恨地看一眼沐轻芷的方向,再回头,面上一脸委屈。
“渊哥哥,是不是雅儿太烦了,你现在都讨厌雅儿了?”
司澜渊拧眉,这是怎么说的,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雅儿别多想......”
赫连雅急声打断他的话:“那渊哥哥为什么不让雅儿和你住一个院子?这是在别人府上,我自己住一个院子,我.....我有些怕!”
赫连雅泪眼婆娑地看着司澜渊,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让司澜渊有些头疼。
正不知怎么作答时,院门口响起敲门声。
司澜渊扭头看去,是沐葛的那个妾室。
柳絮委身行了一礼,抬头时暗暗和赫连雅对视一眼。
“王爷,老爷病重,嘴里念叨着王妃,想让......想让王妃去看看!”
柳絮到底是没敢说,让沐轻芷去照顾的这类话。
司澜渊看向沐轻芷的方向,沉声道:“此事还要问过王妃!”
柳絮一愣,忐忑地看一眼院里,刚好看到窗边的沐轻芷,对上她意味深长的笑。
柳絮心头一紧,有些懊悔自己今日过来了。
她紧张地走向沐轻芷,还没进屋,就被里面传出的冷笑,惊得止住脚步。
沐轻芷衣袂翩翩出现在门口,语带讽刺地道:“沐葛是嫌自己命长?”
这话说的柳絮更不敢接话,毕竟她自己都觉得,让沐轻芷去侍疾,沐葛完全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的。
以沐轻芷对沐府的恨意,她怎么可能会去?
“那个......”柳絮眼珠乱转,正不知该如何回答。
沐轻芷冷嗤一声,不屑地道:“回去告诉沐葛,别说他只是受伤,他就是死了,也别想本王妃去奔丧,不过,他若是死了,本王妃保证他之后的日子会很精彩~”
柳絮心惊抬头,正好对上她阴恻恻的笑。
她强压下心底的慌乱,正打算找借口离开,不成想一旁的赫连雅突然出声。
“王妃姐姐,你父亲病重,你怎么能置之不理呢?如此太不孝了!若是被那些言官知晓了,说不准会上奏,到时候,可能还会牵连到渊哥哥。”
赫连雅一副教育的口吻,给沐轻芷看笑了。
“赫连小姐,你这么喜欢尽孝道,不如你现在拜了沐葛当义女,好好的在他床前尽孝,如何?”
赫连雅听着这话,气得一滞:“王妃姐姐说笑了,我又不是没自己的家人!”
沐轻芷故作吃惊地道:“哦!原来赫连小姐有自己的家人啊?我还道赫连小姐一直赖在玄王府,是因为你是孤儿呢?”
这话让一旁的白羽,忍不住弯了嘴角,他现在想想,也的确是,赫连小姐一直在王府和江南两地跑,但大部分的时间,其实还是在王府的。
不知情的人,可能真以为赫连小姐是个孤儿,被收留的呢!
赫连雅气鼓鼓地瞪着沐轻芷,想反驳,但又怕说多了,正好给了沐轻芷赶她离开的理由。
司澜渊眼瞧着两人针尖对麦芒,忙在两人之间打岔。
“雅儿,让下人带你去找个院子住下,这里不是王府,不得挑三挑四的,去吧!”
司澜渊推着赫连雅离开,赫连雅委屈着挣扎两下,到底是没强行留下。
不过她当着沐轻芷的面,指名道姓的要了隔壁的院子,一定要住的离司澜渊近一些。
太守府的管家瞧了一眼玄王的眼色,见他没什么异议,只能安排她住在隔壁,毕竟是玄王的人,他哪里敢怠慢?
沐轻芷视线瞥到还傻站在那里的柳絮,冷笑道:“还不走?等着请人抬你出去吗?”
柳絮讪讪地退下,回到她和沐葛住的院子。
沐葛躺在床上,浑身难受地简直要死,尤其是大夫告诉他,他的脸怕是要毁了,他更是慌的要命。
他若是脸毁了,还怎么当官?
朝廷是不允许身有残疾者当官的。
他的官路怕是到头了~
他心气不顺,就想找麻烦,可柳絮低眉顺眼的,他还要靠她照顾,他只能找别人。
这太守府,跟他有关系的只有沐轻芷,原本他想把沐轻芷叫来,借着她照顾不周挤兑挤兑她出气,毕竟自己是她父亲,顺便看看能不能让玄王请到名医,治好他的脸。
哪成想,他还是想简单了,沐轻芷怎么可能会来?
看着独身一人回来的柳絮,他懊恼地白了柳絮一眼。
柳絮一连吃两个瓜落,也没了好脾气。
“老爷,王妃不来,我先去给你熬药!”
沐葛气得想扔东西,奈何胳膊被捆成粽子,根本动不了,他只能恨恨地瞪着门口方向。
沐轻芷打发走柳絮,带着大黄就要离开,被司澜渊一把拽住。
“天快黑了,你一个人去哪儿?”司澜渊原是担心的,但话出口就成了质问一样。
沐轻芷一把甩开他的钳制,不悦地道:“管好你自己,我要去哪儿还轮不到你管!”
司澜渊听着这话,顿时胸口一闷,心口莫名地疼了一下。
想到这段时间两人的隔阂,他有些无奈,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