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亭
“都尉死了…”
“大都尉死了,撤,快撤,撤军…”
“大都尉死了,逃啊…”
烽火连天,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的战场,随着主将浑休义的被杀的消息被周围胡军惊声喊出,消息扩散之余,胡人大军的士气顿时也低落谷底,阵型开始混乱,随即就是如潮水一般四散而逃。
此刻,战场之上浑休义身死之地,柴赢身如铁塔,威风凛凛立于马背,身着的黑色战甲,甲胄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上面浸染的血迹,诉说着今日的赫赫战功,坚毅的面庞犹如刀削斧凿,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漠然注视着胡人潮水般的溃散。
“北凉诸军将士,随本侯追杀清剿胡虏,为战死的兄弟报仇!”
柴赢高举手中那柄寒光四溢的长戟,向着身后的北凉大军怒吼道,声音如洪钟,在战场上回荡,激荡着每一位将士的心灵。
“走”。
柴赢一把拉起地上的南知意,重新将其揽入怀中,腿夹马腹,胯下的骏马嘶鸣着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虽一手搂着南知意,但身姿矫健,丝毫不影响发挥,在马背上稳如泰山,手中的长戟挥舞横扫四方,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风声,戟刃所及之处,胡人鲜血四溅。
柴赢一马当先在前,戟刃染血,所到之处,胡人纷纷倒下,紧跟其后的也北凉大军犹如出山的猛虎,气势磅礴地朝着溃败的胡人大军追击而去,马蹄声如雷,扬起漫天尘土。
战场上,残肢断臂横飞,鲜血染红了大地,胡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北凉大军毫不留情,杀意弥漫。
从未见过如此惨状的南知意,面色有些发白,但神情之中满是悲悯,于是目光看向柴赢:“侯爷,别杀了,让他们投降吧”。
“你在教本侯做事?”
柴赢浑身战甲已被鲜血浸染,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谁的,眼神满是漠然低头冷冷看了一眼南知意,随即又继续冲杀向前,那勇往直前的气势,仿佛战神下凡,令无数溃逃的胡人纷纷胆寒,惊慌四散。
“诸军将士,杀,不留一个俘虏”。
冲锋在前的柴赢大喝声也在战场上响起,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杀,杀,杀,不留俘虏,杀光胡人”。
身后的北凉大军奋勇杀敌,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向着溃败的胡人大军碾压过去。
“侯爷,胡人已经溃败,让他们投降吧,不要再杀了,再杀下去,侯爷你看看,四处战场之上,不止胡人在死,北凉军士也在被临死反抗的胡人杀死,何必再葬送大军将士的生命,徒增伤亡”。
马背上的南知意,眼见四周不断倒下的胡人,和被走投无路又激发起凶性拼命反击杀死的北凉士兵,脸上神情愈发的悲悯,眼睛隐隐带有一丝泪水,目光看向柴赢,语气带着些哀求道。
“战场之上,违抗军令者当斩,南知意,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本侯,当本侯不会杀你不成?”
柴赢闻言低头目光冷冷怀中南知意,声音冰寒道。
“侯爷,你即使想杀胡人,但也得为北凉大军考虑,胡人已经溃败,完全可以让他们投降,这样也可以免让北凉军士枉送性命,不然继续杀下去,被逼入绝境的胡人拼命反抗,还会有更多的将士身死,侯爷…”
南知意目光灼灼盯着柴赢,一边试图讲道理一边带着些哀求道。
“你这是在求本侯?”
柴赢目光冷冷看向南知意,出声询问道。
“是的,侯爷,贫道求侯爷能网开一面,让大军停手,让胡军投降”。
南知意点点头,目光看向柴赢开口道。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这算是求人?”
柴赢目光审视着南知意,淡淡开口道。
“侯爷,贫道求你了,只要侯爷停手,让贫道做什么都可以…”
南知意一愣,随即目光坚定面色哀求道。
“好,如果你能劝降他们,本侯就给他们一条活路,如果劝降不了,再敢有下一次,休怪本侯无情连你一起杀”。
本就想留着这批战俘送去给卫庄的挖矿,顺便试探调教一下南知意的柴赢,闻言也勒停战马,不再追杀,低头目光看向怀中的南知意,顺坡下驴道。
“好,多谢侯爷,贫道这就去劝降胡军”。
南知意脸色浮现欣喜之意,立即从柴赢怀中飞身而起。
战场之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南知意身处这混乱与血腥之中,却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其身着一袭素雅的道袍,衣袂在风中飘动,与周围的血污和硝烟形成鲜明的对比,那绝美的容颜上,此刻满是悲悯的神情,目光柔和却又透着坚定,注视着那些溃逃的胡军。
南知意踏空缓缓向前,声音清脆而又充满力量,在这嘈杂的战场上清晰地响起:“胡人,放下武器投降,停止杀戮!结束这场已经没有意义的战争”。其话语如同春风拂过,带着一丝温暖和希望。
四散溃逃的胡人大军此刻满脸疲惫与恐惧,听到南知意的劝降,脚步不自觉地放缓,众人望着南知意,眼中流露出迷茫与挣扎。
半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