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
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春风吹过,野草如浪般起伏摇曳。高远的天空中,大片大片的云朵悠悠飘荡,时而遮住炽热的太阳,在大地上投下一片片瞬息变幻的阴影。十万北凉大军如同一座沉默且冷峻的巍峨山脉,静静地矗立在这天地之间。
北凉军阵前方,黑色的战旗在狂风中肆意舞动,猎猎作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招魂幡。身披黑色重甲的铁骑在前,那冰冷的铁甲在烈日下闪烁着寒芒,骑士们紧握着长枪,眼神冷峻而决然,只待冲锋的号角响起。
胯下的战马打着响鼻,蹄子不耐烦地刨着地面,肌肉紧绷,仿佛随时都会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每一位骑士的脸上都带着久经沙场的坚毅,头盔下露出的目光犹如寒星,透露出视死如归的决心。
步卒方阵紧随其后,士兵手持长枪大戟,盾牌如墙,紧密排列,散发着雄浑而厚重的气势。士兵们的呼吸平稳而深沉,身上的铠甲虽已陈旧,却被擦拭得锃亮,斑驳的血迹记录着曾经的战斗。脚步整齐划一,每一次落脚都重重地踩在草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草原远处,连绵的山脉静默地耸立着,为这战场勾勒出雄伟的背景。山脚下,稀疏的树林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血战而颤抖。
“北凉的诸军将士,一会随本世子冲锋,碾碎他们,不破敌军,誓不回转”。
北凉军阵之中,柴赢一袭黑色战甲,眼神中燃烧着无尽的战意与杀机,胯下战马焦躁地踏着蹄子,手举天龙破城戟,振臂高呼。
“不破敌军,誓不回转”
“不破敌军,誓不回转”
“不破敌军,誓不回转”
十万北凉大军齐声高呼,士气高昂,声音响彻原野。
“世子,胡人来了”。
身旁玄翦抱拳话音落下,柴赢转身看去。
只见远处地平线上,十万胡人大军气势汹汹而来,胡人的骑兵们骑着各色的战马,挥舞着弯刀,口中发出阵阵怪叫,脸上带着狰狞与狂热,胡人的旗帜色彩斑斓,杂乱地在风中飘动。有的胡人身上穿着粗糙的皮甲,有的仅仅裹着一块兽皮,露出健壮而黝黑的肌肉,战马的缰绳上挂满了各种兽骨和铃铛,随着战马的奔跑发出杂乱的声响。
“诸军将士,随本世子冲锋”。
柴赢目光如炬,紧盯着前方的胡人大军,随即高举手中长戟,一声令下,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长戟,如一道离弦之箭冲向敌阵。
当那决战的鼓声从北凉军阵中心如闷雷般传开,战鼓雷鸣,号角震天,北凉铁骑跟随柴赢发起冲锋。
马蹄声如万钧雷霆,大地在铁蹄下剧烈颤抖。铁骑洪流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胡人大军,如黑色的海啸席卷而去。战马的鬃毛在风中狂舞,北凉大军口中呼喊着杀敌的口号,声音震彻云霄。
此时,狂风愈发猛烈,吹得旌旗猎猎作响。战场上的沙尘被卷起,形成一片片黄色的迷雾,让双方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胡人大军也不甘示弱,怪叫着迎上。但当双方短兵相接的那一刹那,北凉铁骑的冲击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长枪瞬间洞穿无数胡骑的身躯,鲜血喷射而出,在空中形成一片血雾。前排的胡人骑兵像是被收割的麦子般纷纷倒下,有的被战马直接踩踏在脚下,发出凄厉的惨叫。
而北凉铁骑凭借着精湛的马术和坚固的战甲,在胡人大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大军长枪被鲜血染红,却依旧不断地刺出、收回,动作娴熟而冷酷。
“死”。
柴赢冲入敌阵,手中长戟所到之处,胡人纷纷落马,长戟凌厉至极,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胡人的兵器在柴赢面前犹如脆弱的树枝,轻易被斩断,柴赢身先士卒,以一当千,在敌阵中杀开一条血路,鲜血溅满了战甲,却更添几分威猛。
“世子威武,随世子冲锋,杀…”
北凉大军见主帅柴赢如此英勇,一人如入无人之境,千军莫敌,一时士气更盛。铁骑如旋风般席卷而去,步卒紧密相随,长枪如林,弓弩齐发。一时间,箭雨遮天蔽日,胡人阵中惨叫连连。
“胤人,你找死,我乌石来杀你”。
见柴赢在阵中大杀四方,一胡人主将大怒出声,挥舞着手中铁棍骑马冲杀过来。
“杀你只需一戟”。
柴赢见状眼神一厉,手中长戟一个横扫肃清周围一片胡兵,手持长戟也朝胡将冲锋而去。
“砰”
铁棍与长戟碰撞瞬间,马匹冲锋的惯性加上柴赢简单直接的一戟,胡将直接口喷鲜血倒飞而出,倒地不知身死。
柴赢眼神扫视了一圈战场,看到前方胡人主将的身影,胯下马匹又开始冲锋,在胡人阵中左冲右突,宛如战神下凡,直朝胡人主将杀去。
“胤人,休得猖狂,想杀大当户,先过我乌山这关”。
前方一精壮胡将见柴赢袭来,面色一变,手拎着大锤挡在前方。
“敢挡路者,死”。
柴赢面色冷酷,厉喝出声,手中一戟戳出,胡将连忙挥动手中大锤抵挡,却也不是一招之敌,直接被贯穿胸膛,被柴赢挑于戟上。
“敢挡路者,这就是下